这时尾兵的心里头也是堵得慌,从接了护卫的命令起就一直处在疯狂逃命的状态,牵着个游魂,飞行速度可快不到哪里去。更何况,花女又唠叨的很,一路上叫嚷叫嚷,烦的他头脑都要轰炸了。现在只想着早些找到她的身体,再把她一举丢下。
"哼。"花女不满的哼声,奈何她现在的处境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好闭了嘴,心中却是一阵怨念的大骂着尾兵。
一切并没有想象的那样顺利,京都南苑说大不大,说小却也不小。照理说,身为游魂,勾魂铁索连着肉壳就应该能感应到自己的身体,偏偏到了花女这儿就失灵了。不仅对身体没有任何感应,甚至连身体倒在那条街都忘得一干二净。
月黑风高,路灯昏暗,他们飞行在低空中一条巷子一条巷子的寻找,依旧没有丝毫搜索到花女的身体。尾兵可没那份耐心再在她身上消耗时间了。
又是一条巷子寻完,尾兵终是随手抛下了花女的勾魂锁链,眼角瞥过同样焦急的花女,不负责任的话语顺理成章的脱口而出,"我们已经走了这么久了,估计不会有什么危险出现了。我今天是在这儿执勤的,不能把整晚的时间都耗在你身上对吧。这样,你这边那边四处再找找,要是没被什么人捡走,应该还是挺好找的。要实在找不到,你就再去京都南苑的正中间楼层顶楼找我,啊。"
言毕,尾兵有模有样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像是上司给下属的安慰一般,虚伪,敷衍,恶心!
忍了他一路,希望他能把自己安顿好,结果,他倒还来上这么一番话,这下可把花女给气的是七窍生烟,真相一个耳刮子扇晕他!可是不行,她也并不是蠢到不理解自己现在的状态。她可是一个灵魂啊,找不找得到身体还是另说,就算是找到了,还魂什么的,她又不懂!在这种时候,她能放过唯一内行的人吗?显然,不能!
"大哥。"熊爪子一把抓上了尾兵的手臂,嚣张的面目瞬变,在他回神之际,面对的已是一张可怜巴巴闪着泪光的苦情面子,"大哥,你就帮帮我吧?我才16岁,这么年轻,可不能这么死了啊,你们鬼差应该是热心肠的好人多吧。这样好吗,你帮我送回身体,然后,我每天给你烧纸钱,一捆一捆的烧。"
"哎,我说你怎么不听呢,我是在这儿执勤的,我不能把时间耗在你身上。"显然,尾兵丝毫不吃这一套,冯说以钱诱惑了,她就是以色诱惑,也丝毫勾不起他的兴趣。
没给她更多的勾搭时间,他这大手一扬,轻松甩开了她的手,又是极具敷衍的话语抛出,"那啥,有事儿去正中间楼层顶楼找我啊。"言毕,即可闪身遁去。
"喂,喂!"还想着再试着耷拉下脸皮勾搭一番,没想那小子狗腿溜的这么快,对着那半空中跳跃而去的背景,她气得提脚猛踹地下的易拉罐,力道很大,却生生穿了过去,这样的无力感让她就更是气恼了,啐的一口唾沫星子朝空中喷去,"呸!去你的,胆小鬼!"
又到了孤身一人的地步,她的嚣张气焰再次收敛,这时跟起初在小巷中的区别就大了,那时候还是人,这时候可是游魂了啊。
她双手抱胸,瑟缩的急速游荡在条条小巷中,呼吸深沉。又是一样的场景,她经过了一条巷子,其间传来诡异的喘息声。
入夜,京都南苑正陷入着一片寂静,凄凉的氛围。‘刺——’的一声,一辆taxi在小区门口停下,车上的人久久不肯下车,像在商量,又像在对峙。
又过了半刻,taxi门大开,一双修长的**踩着十厘米左右的细高跟迈出。随后探出的是一年轻女子,浓妆艳抹,一身红色短款紧身裙,踉跄的下了车,身子一弓,胸前的春色展露无遗。"啪——"的一下,她粗鲁的摔上了车门,引来司机的一阵怒骂,"臭婊子,有病!"
"你TMD的才有病呢!有钱都不赚的蠢蛋!"同样的,她回以一片叫骂。
大大咧咧骂毕,她长舒了一口气,步伐不稳的一步步往家方向走去。头脑已是浑浊一片,嘴里时不时的打个酒隔,一边自言自语的喃喃道,"不就是买了间房子给我吗,混蛋!我秦霖,海归留学,博士毕业,前途光明,才不是被你包养的货!再让我听到这样的话,我就把你折了,把你老婆送去坐台!隔。"又是长长的酒隔打出,胃里随即翻江倒海,她急忙扑到就近的电线杆下,大吐特吐!"呕——"
"小姐,你寂寞吗?"幽长的黑巷子中传出低沉的男音。
"啐——"一口呕尽,又呸了几口唾沫星子,不适感才稍微缓解。她微眯着眼,斜睨向身边毫无声息出现的陌生男子,眼前是一片朦胧,耳边却是清晰的将他的话入了耳,等等,他喊她什么?"滚犊子!说包养我算了,还敢叫我小姐!"叫骂着,扬手就是一拳轰向那男子。
秦霖本就不擅于动手,且又是在一副醉醺醺的状态,这一拳,对那男子来说要避过简直就是轻而易举。不过他没有避过,大手接过她的粉拳,稍一用力便将她整个人带入了怀中。这一瞬间,男子鼻尖颤动,嘴角上扬,随即,眉目间露出了极尽享受的神情,"香!太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