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跟我计较?但愿你们说的是真话。"这话意有所指,如帜一惊,见他用那阴测测的目光往他身上扫来,他不禁要怀疑,他是不是知道了?前两天才派出一路人马去做掉闵嵇,那天夜里十几个装满残肢断臂的箱子就这么出现在了贺府,惊得阖府上下鸡飞狗跳,连官府都惊动了,这两天甚至在到处抓捕杀人犯,糟糕的是,底下几个管事被当成杀人犯抓了起来,还没等他们撇清嫌疑,便听说在牢里畏罪自杀了,跟这案子扯在一块的贺敏这两天可不太好过,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他看见闵嵇的时候才格外愤怒,但一听他这样的口气不免就胆虚上了。
这个男人有回击他的能耐,确实不可小觑,贺敏一笑,挥退了如帜,道:"是我没有管好手下,闵兄不要动怒,不过你也太紧张了,今天我是来跟卿卿谈生意的,你这样挡在我们面前,还让我怎么继续?要知道茶悦坊才刚开张不久,多的是人想要看茶悦坊的笑话,不趁这个时候加把火,卿卿这好不容易架起的火堆怎么能烧得旺?"
"怀岚哥哥说的对,闵大哥你不用这么紧张,他又不会对我怎么样。"苏卿说了一句,主动从他身后走出来,贺敏微微一笑,道:"你这个小妮子,谈到钱的事你这动作总格外利索。"
他走到桌前倒了杯茶,完全不顾闵嵇在场,指了指身旁的座位,苏卿一摇头,"我这腰还没好,不能坐,怀岚哥哥有什么话可以直说。"
见二人始终保持着一段距离,闵嵇抱胸站在了一旁,只是那眼睛却眨也不眨的看着苏卿,紧绷的肌肉蓄势待发,似乎只要贺敏手脚一动,他就能以最快的速度冲过去,把苏卿从他爪子下救出来。
贺敏余光看见他的动作,眼里闪过一丝极快的冷意,往苏卿的腰扫了几眼,问道:"大夫说是什么问题?可会留下什么病症?卿卿年纪还这么小,要是落下些什么病根可就麻烦了。"他往苏卿脸上的面纱看了一眼,莫不是脸上也伤着了,不然为什么要蒙面纱?贺敏接触的女人多,对女人一些举动了解不少,见苏卿特地蒙了面纱出来见人,心里便划过这个念头,看苏卿的样子,应该是**不离十的。
她虽不愿用美色惑人,可跟男人谈生意,要没有一点姿色对方根本不愿跟你多说话,跟男人做生意就是这样,就比如前几次,或多或少都掺杂了一些美人计在里面,要是让贺敏知道她容貌有损,不一定会继续这样帮衬她,苏卿不愿多讲,只粗略说了句,"没事的,放心吧。"便切入正题。
"怀岚哥哥是来跟我谈紫意春芽的事吗?"
"你这丫头不是明知故问吗,不是这个问题找你出来做什么,不过卿卿你可真是狠心呐,我俩这么深厚的交情你居然不把这个先机让给我,反而让那些茶商占足了便宜,除了银子,难道我对你就什么吸引力都没有了?"贺敏玉白的手指摩挲着下巴,桃花眼微眯,似真似假似嗔似怨的说了一句,便直勾勾的看着苏卿的反应。
闵嵇冷厉的眸子射过去,似乎要在他的背上穿两个窟窿,这能让一般人如坐针毡的狠辣视线,对贺敏来说也只是动了动身子而已,换了个姿势继续跟苏卿眉目传情。
"我是商人,不谈利益谈什么?"苏卿没有回答,反而是正正经经的回了一句,贪财本色展露无遗。
贺敏哀怨的叹了一声,"我真怀疑苏伯父是不是没给你钱花,年纪轻轻的姑娘家怎么这么贪财呢。"
"你要不说我可回去了。"见他迟迟不切入正题,苏卿作势就要走。
贺敏连忙举手投降,"行行行,我算是怕了你了,好不容易能让你出来一回,至少让我看个够本吧。"贺敏语不惊人死不休,这话一出他还老神在在的端茶喝,似完全没感觉到雅间内低压的空气。
"我这次请你来就是为了紫意春芽这事,原本是可以直接把银子交给你的,可前两天出了些状况,这事便有些不大顺利了,所以卿卿能不能通融通融?"
堂堂贺家嫡出少爷手里连进货的银子都没有,苏卿是绝对不信的,他的用意无非是想假借还钱的名义把她骗出来吧,苏卿心里嗤了一声,却皱起眉头道:"怀岚哥哥,你是要赊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