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一旁的樊哙突然站起,一把揪住韩信怒道:“都是你小子害的。要是你让俺早些上,哪里会死这么多人。”
“樊哙,放手。”萧何与刘季异口同声对樊哙喊道。
樊哙冷哼了一声一把将韩信推倒,又坐回去包扎着自己的伤口,他的手臂与大腿多处刮伤,肩头上也被一名秦军士兵咬下了一块肉来。
刘季抱歉地向韩信笑了笑,韩信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刘季也不多说,蹲到樊哙身边说道:“你这人怎么不懂事。今天要是没有韩老弟指挥,就凭咱们这点人,要是全部冲上去早就被人家杀光了。”
“樊哙这人就是性子急了点。没别的坏处,韩兄弟你别放在心上。”萧何也赔着笑说道。
他可不是樊哙,心里清楚得紧。这支部队绝非一般的秦军,至少是秦军的主力部队才拥有的战斗素质。如果今天不是韩信最后安排的那支奇兵,村里的三千青壮一股脑全部送上去也得死光。如今全歼了敌军,而己方的损失已经被缩小了好几倍,还得说是韩信的功劳。
韩信轻轻摇头道:“没事,我理会的。不过萧功曹,这些村民得训练了。我看今天这场仗,要不是因为沛公舍身去救樊哙,让村民们看到了沛公的胆气,心生敬佩。各个拼死奋战,伤亡数量恐怕还得翻倍。”
韩信有些忧虑,正如萧何所说,这支秦军的战斗力绝非一般的地方军。多半是秦军的中央军主力部队。可是中央军的部队怎么会跑到沛县来,而且还只有这不到千人的败军。南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会有中央军参战。
萧何也是苦笑:“是啊,可是良将难求。你也看见了,我们这里多是些平头百姓,当初也是因为一时意气才造了反,可哪里有训练士兵的才能。”
韩信道:“是啊,所谓千军易得一将难求。不过这年头名将都有了主了,可不好找。反正你们平时多加强点体能上的锻炼吧,这样至少在撤退的时候能跑得快些。”
萧何闻言目光渐渐暗淡了下来,韩信轻轻拍了拍他,准备去看看伤员的情况。
“不知韩兄弟可否助沛公练兵?”萧何突然说道。
韩信回头冲萧何笑了笑:“萧功曹莫要开这等玩笑。你要我出出主意还行,可要我练兵。恐怕韩某没这个本事。”
萧何的目光再次暗淡下来。
“而且我是项公的幕宾,此次也不过是碰巧遇上了。如果我再不出力便性命堪虞,萧功曹也别误以为我就是不世出的名将了,哈哈。”
萧何垂头丧气道:“韩兄弟说的是,你贵为项公幕宾。自然不必要跟着我等餐风饮露,过这朝不保夕的日子。”
韩信看着兴致缺缺的萧何,轻叹一声道:“萧兄若是真有意接纳,不妨再等些时日。如你我再有缘相遇,届时沛公还缺一位练兵之人,韩某愿意效劳。”
萧何迎上了韩信的目光,发现他的眼神坚定且认真,让人第一感觉便是他没有开玩笑。
萧何又焕发出了无限的精神,喜道:“韩兄弟此言可当真?”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韩信背对着萧何摆了摆手,向村中走去。
其实韩信是真想答应下来,经过这两天的接触,他也明白。刘邦是真正心怀天下的人,而且他手下的人不论是沉稳儒雅的萧何,还是性急如火的樊哙,或者是狡猾如狐的卢绾,都能被他驯服得服服帖帖,万事以他为首。这才是成大事者的手段。
反观项羽,除了对他的叔父礼敬有加,对自己,甚至是龙且,季布等人都是不冷不热的态度。而且狂傲自大,没有半分为人君者该有的气度。
可是韩信也由自己的顾虑,他若是不声不响的就随了刘季。项梁必定是勃然大怒,到时说不定会直接引军来攻。凭借着这沛县的三千农夫,可抵不住项梁手下的楚国猛士。就算能打赢,也不过是鹬蚌相争,让秦军得利而已。这可不是他愿意看到的情景。
再说他心底还想着项梁府上的那个舒儿,当真是肤如凝脂,吹气如兰。最主要的,是她对自己说话时的神态像极了林冉的未婚妻。在第一次看见她的时候,韩信心里就明白,这个女人是我的。别人都不许抢。
他要回去找她,这是韩信心里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