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此处,阿瑶也是心生凄楚。她不是不知道自己跟韩信身份地位上的差距,可是她一直只能用“哥哥是喜欢我的”这样的理由来欺骗自己,可是时间越长,阿瑶就更能体会到两人之间不可逾越的鸿沟,尤其是在知道韩信还有一房妻子在项羽军中时,她几乎都要死心了。
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阿瑶的心更加地不甘,韩信对她越好,她就越是离不开韩信。到了最后,几乎一念成魔,难以自拔。
郦食其见阿瑶很是坚持,不禁大摇其头,到阿瑶身边坐下说道:“姑娘,你对将军的心思老朽不是看不出来。可是将军还有一房妻室你可知道?”
“知道,可是两女共侍一夫并不是没有先例啊。”阿瑶心下坚决,任由郦食其怎么劝说都不肯放弃。最终郦食其只得屈服道:“既然姑娘心志唯坚,那老朽就只能祝愿姑娘心想事成了。”
“多谢先生。”阿瑶轻点玉首,浅浅笑道。
却说韩信去找布条,可是今日却好似着了怪,整个军营之中竟然是没有一根可用的布缕,就连医工那里也是空空如也,只堆放着如小山一般的草药,哪里有半点布料的影子。
空手而回的韩信只得在心中打算一会儿把自己的衣服给撕开裁几缕出来,可当他走到自己营房门口的时候,才知道自己多傻。
帅帐门前正耸立着一根旗杆,而旗帜却在两个士兵手中。看那帅旗白底黑字,虎纹云锦,远远看去就是威风凛凛。
原来两名士兵是要换一面新的旗帜上去,旧的已经沾染灰尘,有些污浊了。
还没等士兵将旗帜悬挂起来,韩信却伸手一把夺了过来,跑进帅帐里。只留下还在发傻的两个士兵。
其中一个问身旁的战友道:“刚才是谁你看清楚了吗?”
另一个摇头道:“好像是韩将军吧,我看他进帅帐了。”
“他要旗帜干嘛?”
“管他呢,反正这就是他的,咱们走吧。”
韩信拿着旗帜钻进后堂,一桌子上将旗帜摊开,抽出元戎剑细细地裁了起来。这一举动却是看傻了在一旁的郦食其。
元戎剑的来历他是知道的,可是这样的一把宝剑竟然被韩信拿来裁剪布料,当真可谓是暴殄天物啊。
“拿去。”韩信将裁好的布缕交到郦食其的手中。
郦食其结果布缕后马上就开始了最后一步,他又端过清水将阿瑶的脚底给清洗了一遍,因为不少嫩肉也被割除,所以阿瑶到这时候脚上依然是在流血。
等到水滴干之后,郦食其举起了桌上的油灯,俯身对阿瑶说道:“这会儿有点疼,姑娘你可忍着点。”
阿瑶下意识地咬紧银牙,点了点头示意郦食其动手。
郦食其将火苗举在阿瑶的脚上,在各处流血的部位慢慢烤灼了一会儿,伤口处的血管都被高温给刺激地内缩了回去,没过多久,整个帐篷内都是一股子肉烤焦的味道。
看到脚底不再流血,郦食其又将上面的黑斑给清洗干净,这才拿过虎皮包裹着的药膏,慢慢地敷了上去。
因为是比着尺寸制作的,药膏的形状与阿瑶的脚底几乎是完美贴合,膏药没有一点的外溢。
细心包裹之后,郦食其才站起来对韩信说道:“将军,老朽告辞了。”
“先生休息一会儿吧。”韩信见终于治疗完毕,心下大喜,盛情邀请郦食其与自己共进午餐。原来郦食其这台手术做了整整七个时辰,此时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
郦食其心里还装着事,哪敢多留。连忙对韩信摆手说道:“将军留步,老朽这就回南郑了。”
“那我派辆车送送先生?”韩信见郦食其执意要走,也不好强留。正打算给郦食其再派辆车的时候,却见郦食其飞也似地跑了开去,还回头大声喊道:“老朽身子骨健朗,走路回去就是。”
韩信不禁纳罕:“这郦先生挺客气啊,连饭都不吃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