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有,”德苏玛加拉主教连连点头,“目前在墨西哥城就有一位蒙特祖玛.德.图尔腾戈伯爵,他是阿兹特克帝国的末代帝王蒙特祖玛二世的后裔,还是墨西哥城西北的阿兹特克人圣城图拉城的领主。”
还真有!
西班牙人虽然灭绝了大部分阿兹特克人,但并没有赶尽杀绝。西班牙殖民者虽然很邪恶,但他们还是有那么一丁点底线的。他们的底线就是拜上帝。不拜上帝是魔鬼,没有灵魂,必须灭绝。但只要拜了上帝,喝了“血酒”,吃了圣餐,受了洗礼,那就是自家兄弟或......农奴了。
所以那个蒙特祖玛二世的一个儿子和两个女儿就这样成了西班牙贵族,其中那个儿子的孙子在1627年时还被西班牙国王腓力四世封为蒙特祖玛伯爵。在原本的历史上,这个蒙特祖玛伯爵还得到了晋升,变成了蒙特祖玛公爵,而且还一直传到了21世纪......当然了,这個蒙特祖玛公爵早就不是老墨了,而是西班牙人了。
另外,印加王朝也有后裔传下来,不过混得没有蒙特祖玛的子孙好,没当上西班牙的伯爵,只是继承了祖宗传下的几个村子。后来他们还依靠这份祖宗基业积蓄力量发动了武装起义,最后被西班牙人镇压,落了个身死族灭。
“陛下,”门多萨侯爵这个时候也想起了那个蒙特祖玛伯爵,他对西班牙皇帝说:“蒙特祖玛伯爵虽然是阿兹特克帝王的后裔,但他家早在一百年前就移居西班牙,并且和西班牙贵族通婚,早就成为了西班牙贵族的一员。无论外貌还是灵魂,都是属于西班牙的。”
“那他又怎么会居住在墨西哥城?”利奥波德一世问。
“陛下,”德苏玛加拉主教回答,“他是来墨西哥城担任新西班牙总督区的副大法官的......是您任命的!”
洛林公爵这时凑到利奥波德一世耳边,“陛下,去年底科隆会议结束后,这位蒙特祖玛伯爵是第一批到科隆觐见的西班牙大贵族......所以您就把他记录在可以信任的名单上。”
还真是自己人啊!
虽然记性不大好的利奥波德一世早就忘了有这么个人,但洛林公爵脑瓜子好使,他既然这么说了,多半是错不了的。
“那好吧......就派他去。”利奥波德一世顿了顿,然后又扫了一眼跟随自己来美洲的那些帝国贵族,最后将目光停留在了他们当中个子最小的一个青年身上,“欧根!”
“陛下。”小个子青年连忙从人群中挤出来,向西班牙皇帝鞠躬行礼,然后又站得笔挺。
利奥波德看见这小个子,脸色也好看了不少,因为这小个子是他手下的第一猛人,全名叫欧根.冯.萨伏伊,别看今年才26岁,但已经当上了中将。从1684年的维也纳之战开始,他就一直活跃在帝国军中,而且战绩卓著,是利奥波德非常看好的年轻将领。
“欧根,”利奥波德说,“你和蒙特祖玛伯爵一起走一趟商方国,名义上担任伯爵的副官。”
“遵命,我的陛下。”欧根.冯.萨伏伊再一次弯腰行礼,接下了西班牙皇帝委派给他的重任。
......
虽然商方国和新西班牙处于敌对状态,而且商方国还实行严格的闭关锁国,但是商方国和新西班牙之间的交流渠道还是建立起来了。
这个渠道就是通过尼德兰东印度公司派往新大陆的商船——在菲律宾殖民地被大明攻占后,新西班牙和大明的贸易中断了一些时日。但是当尼德兰东印度公司被朱和墭整治得服服帖帖之后,原本中断的太平洋大帆船贸易就开始恢复了。当然了,尼德兰东印度公司是不能违反西班牙王国的贸易禁令,将大明出产的白丝和瓷器卖给新西班牙王国的。所以现在通过太平洋运到新西班牙的白丝和瓷器都是正宗的蒙古货!
不信吗?商品的外包装上和瓷器的底部都印得明明白白,白丝是大蒙古国的游牧丝——吐这丝的蚕不是吃桑叶的,而是吃草的,是逐水草而居的游牧蚕。
而瓷器的底部都有“大清同治年上京窑制”的字样......这可不是景德镇或是广东、福建出产的瓷器,而是大清国的上京城出产的上京瓷!
而这些运送游牧丝和上京瓷的荷兰船只在离开日本国的名古屋天王城后也不会直驶新西班牙的阿卡普尔港,而是会在商方国的新朝歌港停靠——新朝歌并不完全对外开放的,所有不在大明海军东洋舰队指挥下的船只,只能在新朝歌城外的商埠港停靠,船上的船员和商人,未经批准也不得离开被栅栏、壕沟和土墙圈起来的商埠。
接了皇帝下达的外交任务之后,欧根就马上乘坐一条快船前往墨西哥湾边上拉安提瓜港,然后直奔墨西哥城,在墨西哥城找上了看起来一点都不像印第安人的蒙特祖玛伯爵,向他下达了皇帝的命令。随后两人就先去了图拉城,拉上了一队比较像印第安人的随从,就一块儿去了阿卡普尔港。在那里租了一条名叫“飞翔的尼德兰人”号的荷兰商船,然后就沿着北美洲的西海岸线一路北上,终于在1689年的11月份抵达了富贵湾内那座日益繁荣的新朝歌城。
如今这个新朝歌城的人口,比起天花大流行前那是只多不少。倒不是有多少印第安“野人”部落来投靠殷商国,而是在1689年8月的时候,又有多达一百艘的新大陆型武装商船运来了一万两千名来自神洲大陆的移民。和这些移民一起赶到的还有不少闻着金子的味道飘洋过海而来的商人,原本只有两万多国族人口的新朝歌城,现在的人口都快奔着三万五六千而去了。
而这三万五六千人当中,至少有一万两千人已经穿上了军装甲胄,或是扛着线膛枪或是骑上了战马,每天都在新朝歌城外的大校场里面操练,一副马上就要南下讨伐西班牙皇帝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