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觉得任由皇弟不管如何选择,他都将有所得,因而无所谓他选哪一种。
但现在他选定了宋惜惜,二话不说便上交了兵权,他心里也有一丝无法说出口的遗憾。
至于如果没有宋惜惜的事,他是否会在抚恤与犒赏三军之后自动上交兵权,暂难下定论。
他这个弟弟是有野心的,收复南疆,是他的野心。
至于是否还会有别的野心,随着时日增长,谁都不敢保证。
现在收了兵权,无后顾之忧,天家依旧可以兄友弟恭,和乐融融。
至于宋惜惜……
皇帝眼前浮现起她进宫求一道和离旨意时候的模样,沉静若水,波澜不惊。
第二次进宫说成凌关的战事,说西京人扮作沙国士兵奔赴南疆战场,急得俏脸生红,眼底那份焦灼几乎要烧起来了。
只是那时没信她,还道是因着儿女私情在胡乱搅局呢。
如今回想起来,儿女私情在她心里真是半点位置都不占,求和离的时候平静得跟吃饭喝茶似的,倒是打仗大事,才露了她的真性情。
皇帝心底怅然,那样的女子就算嫁过人,也依旧叫人难忘。
他曾有过那么一瞬间,希望皇弟选择牢牢握住兵权,弃宋惜惜于不顾。
现在……也挺好。
心底转了几番心思,抬起头问,“需要朕为你们赐婚吗?”
谢如墨靠在椅背上,似乎卸下了一身重担,显得恣意而潇洒,“谢皇兄好意,赐婚太隆重,惜惜嫁过一次,臣弟不希望她成为风口浪尖。”
皇帝微微颌首,“但你也要好好想想,该怎么跟你母妃说。”
谢如墨眸子沉了沉,“直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