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来了。”林希言换好了鞋，提着菜篮子进了屋。

“回来了，正好吃饭。”花半枝向外端着早饭道，“我今天煮了咸鸭蛋，看看腌的如何了？”

“好嘞！”林希言径直朝厨房走去，迎面碰上端着碗筷出来的周光明，“姨爹回来了。”

“我稍后就出来。”林希言将菜篮子防线，洗洗手出来。

林希言再出来的时候，花半枝将剥了头的鸭蛋递给了他，“看看腌的如何？流油不？”

林希言就这么筷子头一扎下去，吱……红油就冒出来了，生怕油流了，赶紧嘬一口，“真香。”夹了一块儿蛋黄放进嘴里，“沙可口，咸鲜回味，就粥下饭，蛋白柔嫩，新腌不久，只有一点淡淡的咸味，白嘴吃也可以。”

“好吃！”周光明直白地说道，眨眼间这一个咸鸭蛋就下了肚，蛋壳放在桌子上。

林希言看着蛋壳不由得想起来，“这样的蛋壳在清水里洗干净了，晚上捉了萤火虫来，装在蛋壳里，空头的地方糊一层薄罗。萤火虫在鸭蛋里一闪一闪地亮，好看极了！”

“姨爹您还做过这事。”周光明看着蛋壳想象道，“一定很美，可惜现在没有萤火虫。”

“小时候看《随园食单》腌蛋一条里写的，照着做的。”林希言温润的双眸看着他温柔地说道。

“明年端午我们腌，到了夏天刚刚好。”花半枝看着他们笑着说道。

“娘，鸡蛋都有票，鸭蛋也跑不了，能腌吗？”周光明看着她微微摇头，别骗我了。

“小笨蛋，我们去郊区村子收些鸭蛋。”花半枝看着他笑道。

“嗯嗯！”周光明连连点头，眼睛闪闪发光，“到时候多抓点萤火虫放进蛋壳里。”想起来道，“有点儿囊萤映雪的味道。”

“知道这个故事。”林希言看着他问道。

“知道。晋孙康家贫，冬夜映雪光读书；晋车胤家贫，夏夜练囊盛萤，借萤火虫的微光读书。”周光明笑嘻嘻地说道，“我说的可对。”

“你从哪儿知道的，我没有给你讲过这个故事。”林希言抬眼看向花半枝问道，“你说的吗？”

“我自己看小人书看的。”周光明为二位解惑道，疑惑地又道，“不过只凭萤火虫的光亮能行吗？”

“字大就可以，如果是报纸上的小字估计就不行了。”花半枝眸光直视着他又道，“而且这样看多仔细眼睛受不了。”

“还是有电了好。”周光明抬眼看着头顶上的日光灯管道。

“好了赶紧吃饭，你放寒假了，我们还得上班呢！”花半枝看着他催促道。

林希言将手中的鸭蛋配着馒头吃完了，喝了几口粥看着花半枝道，“去买菜的时候碰上了何大哥，顺便打听了一下过年的福利。”一一说给了花半枝听。

花半枝闻言双眉轻扬笑着说道，“过个丰盛的年。”

“可惜没有猪肉，你们想吃猪肉韭菜馅儿的饺子就不成了。”林希言遗憾地看着他们道。

“别遗憾了，猪肉少，我们就多放点儿虾仁，再不行，我们放鱼肉。”花半枝看着他宽慰道，转移话题道，“不知道我过年的福利如何？”

“估计也没有太大的差别。”林希言看着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