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间内室的女子走了出来,脸上还有一抹绯红,见到李从嘉她就是一怔,似乎在哪里见过,但是又不能确定,怔了会她就走到门口,柔柔的说道:“诸位壮士,这是为何,我家小郎君哪里得罪诸位?”
听到这李从嘉也是怔了下,这语气根本就不像是强迫的嘛,难道是妅文说了谎,门外的刘继等人也不答话,都看着屋内的李从嘉。
瑞娘见这些汉子都等着他拿主意,这才转了进来,微微一福就笑道:“这位小郎君,很是面善,不知道奴家在哪里见过?”
“某是受妅文小娘子托付,来救你出苦海的。”李从嘉就直接说明来意。
“妅文?她还活着?”李从嘉这句话让她一阵惊喜,转头就将目光投到了邓及身上,见邓及低着头,她才知道她被骗了,不过她也是亲眼见着妅文投江的,也没想到她会如此的好命,因祸得福,遇到了这么一个小郎君。
“奴家多谢恩公救了妅文妹妹的性命,但是奴家如今已是我家小郎君的女人,恩公的好意奴家心领了……。”瑞娘面色没有一丝悲喜,声音淡雅平静。
李从嘉见她心意已决也就不再多说,只是摇头苦叹了一声就转了出了门口,众人即将散去,只是片刻他就走了回来,将瑞娘拉进了内室问道:“听妅文说你们是被江都皇太弟府上买走的?”
瑞娘听这么一问这才想起在哪里见过他,急忙跪下请安:“奴家瑞娘见过安定郡公殿下。”
“不必多礼,瑞娘只需如实回答我的问题就是。”李从嘉认真的看着瑞娘。
“诺!”瑞娘再次作揖,然后就将她所听到的事,从头到尾的都讲了一遍。
李从嘉经过瑞娘这么一说,也肯定了自己的推测。
临离开时他就看着瑞娘笑问:“既然你都知道了我的身份,还想留在这吗?”
“奴家多谢殿下好意,我的心和身体都已经给了邓郎,还请殿下能够成全小女子。”瑞娘再次下跪,微微一笑,露出两只浅浅的酒窝,倒也迷人。
李从嘉只是无奈的摇头,这女子居然如此痴情,只是她的痴情用错了地方,若是在邓及下船之后将她卖给妓馆,她会不会认为自己的决定很傻呢?
大船还在长江广阔的水面上缓缓前行,此时张洎的房间内,他已经醒了过来,只是还未睁开眼睛,不胜酒力的他不觉得的头有些痛,并且感觉身边似乎还躺着一个人,压在自己的身边,让他呼吸有些吃力,他就想到了刚刚认识的李煜,可是睁开却是惊了一下,一张被打的肿胀的脸出现在自己的眼前,不禁错愕道:“怎么刚刚的李家小郎君变成了这副模样?”
正在他吃惊慌乱时,李从嘉便推开门走了进来。张洎看了眼刚刚进来的他,又看了两眼躺在榻上的这个人就问道:“小郎君这位是?”
李从嘉讲了事情的经过,张洎这才认真的看了几眼躺在那睡熟的高元矩叹道:“若不是我才学比一般人好,怕是我师也不会收我为徒呢!”
李从嘉也是叹息,这乱世里人命如草荠,门第世家掌握着朝廷大权,虽然不及关陇李氏唐朝时门阀大家那般显著,但朝廷里的派系党争却也是十分的尖锐。一些有才之士想要报国却是无门,只凭着科举制度出人头地,却是极其是困难的一件事,再说唐国去年的大考因年初的大火已经取消,不知道这样一来又要耽误多少人,想到这李从嘉就又是一阵叹息。
两人聊天的声音微弱,怕打扰了高元矩,但他还是醒了过来,李从嘉介绍了两人认识,虽然此时高元矩脸上还有些骇人,可是见着他的学识,张洎就是连声赞叹:“国子监放弃了元矩,那是国子监的损失!”
高元矩知道张洎的话里多少有些是恭维话,但他也不说什么,只是拱手微笑,从这儿李从嘉就看出了高元矩骨子里那种文人的高傲,这些他从韩熙载,从张洎的脸上都看到过,只是再看到高元矩那张脸,忽然就想起他偷食的事来,只是想不通他若是真的高傲为何会去偷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