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片刻,周围便围上了一群人,王烈立即叫人去请了郎中。
郎中来时,江宁府衙门的官差同时也到了,一众人立即将孟大郎送去了医馆,王烈又带着几人仔细的检查了何六的院子,见没有任何发现,这才将何六的尸体抬回了衙门。
钟蒨刚刚还是信心满满的,在听说银票是假的之后就一直皱着眉头,直到王烈回来说何六已经死了,孟大郎也被人砸坏了头,脸上就是一片死灰色。
片刻,钟蒨阴着脸说道:“去将仵作请来,查下何六的死因。”
“诺。”王烈答话间便走了出去。
钟蒨闭眼皱紧眉头沉思了片刻,虽然说何六死因不明,但是从孟大郎的伤来看,应该是何六被人害了,而那凶手又撞见了堵在后门的孟大郎,这才将他砸伤。
钟蒨有些为难,想到郑王殿下要他随时通报消息,随即就写了书信派人送到郑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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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钟蒨的口中李从嘉得知此事十有**与自己无关,又有银票作为证据,凶手很快就会被查出,此时他心情大好,这会儿正与周宪、意可和王珏三人吃酒聊天,三个女子得知这事与殿下无关,这两天来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脸上也都绽放出灿烂的笑容。
偏偏四人正在欢声笑语间,钟蒨的书信送了过来。
三女见李从嘉看过信后眉头皱紧,就对视了一眼,然后周宪就先问道:“殿下,是何事?”
“何六死了。”李从嘉叹道。
“怎么会?”意可刚刚还听说有人去盯着他,就不解的问道。
“银票是假的,何六死了,那凶手还伤了一个官差。”李从嘉说道。
“那岂不是没人知道凶手是谁了?”王珏低声说道。
“嗯。”李从嘉点点头,随即便陷入了沉思。
何六之死很有可能是因为钟蒨将他请进了衙门,如此说来,何六这条线凶手也在盯着,很有可能就是凶手怕何六暴露杀人灭证。虽然何六说过那做面具之人是与他同样面目烧得毁容者,但难的是只有何六一个人见过此人。
不过如此一想线索并没有彻底的断掉,只要从江宁府中找到这么一个人,那么就可能再次抓到凶手。
周宪见李从嘉沉思着便叫柳絮将书信递给了自己,看了两眼就又给了王珏,虽然说女人家对这些事情不懂,但是周宪认为几个人一起来讨论,说不定也会能发现出一些端倪来。
果然王珏看过之后就瞪着水汪汪的眸子说道:“殿下,你们可是见过何六的脸?”
“嗯。”李从嘉点头。
“那凶手为何要将何六的面具拿走?”王珏又问,“殿下难道不觉得此事可疑吗?”
“怎么可疑?”李从嘉盯着王珏问道。
“殿下,那何六平日里都戴着面具,他的真面目没人见过,张老大也曾说过,何六是因为自卑才会去做面具,难道凶手知道何六的脸也是如他一般?依着奴家的意思看何六应该不会将自己的事说出去。”
见李从嘉仍是不解,王珏接着说道:“殿下可以仔细想想,何六说过那花银子制作面具之人也是一个毁容者,而这毁容者和何六的真面目都没人见过。”
李从嘉这才明白王珏的意思,忙双眼放光的说道:“双玉是说何六是凶手,而他并没有死,死的是那个人是他口中所说而没他人见过的制作面具之人?”
“奴家正是此意。”王珏见他懂了就浅笑道。
“外人没有见过何六的脸,那何六的家人总是见过的吧?”王珏再次笑着说,“可以叫他们来认下人嘛。”
“双玉真是聪慧!”李从嘉赞叹道,随即就平静的说:“不过何六的宅子只有他一个人住,但本王已经想到找谁来认尸了。”
“殿下可是说张老大?”王珏听他说就笑问道。
“正是,虽然说两人数年未见,但至少也是见过的,张老大应该还有印象。”李从嘉说道。
“这时城门还未关,殿下不如现在就将张老大接进城来,以防夜长梦多。”王珏缓缓扭头向外看了一眼,见天色还透着光亮,然后才回过头轻声说。
李从嘉点头,然后就吩咐刘茂忠和申屠令坚两人带着侍卫去白鹭洲将张老大请进郑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