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玄业道:“有事?”
我道:“没事,你们没动静,我还以为出去了。”
谭刃道:“瞎子就是麻烦。”
周玄业颇为无奈,道:“师兄,天顾都已经这样了,你就别再落井下石了。”紧接着,周玄业又道:“这屋子有些奇怪,你们闻到没有,是木头的香味儿。”他这一提醒,我果然现,这屋子里确实浮动着一层木头的清香。
其实这本来就是木屋,里面的家具也都是木制的,有木头的清香很正常,但这种味道,其实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消失。而此刻我们所在的这间屋子里,清香味儿挺浓的,仿佛这木屋是刚搭建好不久一样。
刚才那老爷子太过热情,进来后我们也没来得及多问他的情况,他就跑出去弄药了,也不知一个老人家为什么会住到这深山老林里来,而且这木屋,还很有可能是新建好不久的。
说话间,药弄好了,老爷子指挥着唐琳琳让她帮我处理伤口,还送了一碗黑乎乎的药汁。其实我并不想喝这东西,就算是再没心没肺,也不会莫名其妙去喝一个刚认识的人给的药吧?
我推说有些烫,一会儿在喝,周玄业便立刻跟老爷子攀谈起来,他这人脾气温和,很容易博的人的好感,没一会儿就跟老爷子天南海北聊开了。
老爷子自己说他是刚搬来的护林员,因为这几年老是有人来偷猎,唐琳琳笑眯眯的说道:“老爷子,您都这把年纪了,偷猎的人来了,您管的了吗?”
老爷子直言不讳的说:“管不了,不过我巡山的时候,有护林服,戴着红袖章,代表国家,做亏心事的人也有害怕的。”
唐琳琳道:“那要是遇上不害怕的呢?”
老爷子说:“暂时还没遇到过,要是遇上了,我就当没老头子我就图混一口饭吃。”
唐琳琳道:“你没有儿女吗?”
老爷子说:“有,都死了。”他声音低沉下去,没再说话。
一时间谈话陷入了沉默,唐琳琳语带歉意,说:“老爷子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问起这个的。”
“没事,这都是命,哦,这里就我一个人住,床铺不够,你们凑合一下,在那里挤一下吧。”说完,老爷子似乎没有再往下聊的心情了,周玄业等人道过谢,扶着我走了十来步,让我坐到地上。
地面有些软,像是铺了干草,有一层粗糙的床单,接着便是周玄业他们也睡到了旁边,应该是在靠墙的地方给我们临时弄出来睡觉的地方。
这里挡住了寒风,睡上去又软又暖和,和我们最近这段日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舒服的让人想哼哼,所以没多久,众人便都睡着了。
迷迷糊糊间,我突然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像是有什么东西压在身上一样,这种感觉有点儿像鬼压床,我立刻挣扎起来,但越是挣扎,那股压力就越重,最后我整个人都彻底清醒了,但睁开眼时,眼前还是一片黑暗,而那种无形的压力却越来越大,仿佛被埋进了土里似的。
怎么回事?
我整个人如同被施了定身术,根本动不了,只能大口大口的喘气。
谁能救救我!
此刻,我仿佛被孤立起来,周围似乎没有任何人现我的异样,我甚至能感觉到,周玄业就躺在我旁边,手臂挨着手臂,睡的很死。难道我就要这么被活活憋死?明天早上周玄业一起来,就会现旁边躺了一具僵硬的尸体?
这绝对不是什么好事儿。
便在我觉得自己快要窒息而死时,我突然觉得浑身痒,那种痒就像是有很多小虫子从肉里面在往外爬一样,痒的人抓心挠肝的,也就在这一瞬间,我耳朵里听见了一声怪叫,没等我反应过来那声音是什么,周围的压力顿时就松了,空气大口大口的随着呼吸灌了进来。
与此同时,我感觉到身边的周玄业猛地翻身而起,大叫道:“快跑!”下一刻,我整个人就被他顺手往肩上一扛,天旋地转的。
我几乎要骂娘了。
这他妈到底是怎么回事!
身上那种奇痒的感觉,也在瞬间消失了,我觉得自己现在就像个麻袋,被周玄业扛着,也不知在往什么地方跑。除此之外,还有唐琳琳和谭刃的骂娘声,也跟着跑路。
而我直到现在,都不知道什么了什么。
但可以肯定,绝对和刚才的古怪情形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