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是白天,那厉鬼自然不可能出来,而且它之前是被鬼魂柱拘起来的,元气尚未恢复,晚上虽然想出来,但是被周玄业用符咒给镇住了。
毕竟它是没有人性的厉鬼,任由它跑出来,船上的人就糟糕了。
旱魃缓缓抚摸着头骨,里面的符咒,面无表情的脸上露出一丝厌恶,伸手将符咒直接给撕了。周玄业在一边并未阻止,因为旱魃本身就身负很强的鬼气,有他在,他能镇住彩云,不要这些符咒也无妨。
会儿后,他关上了木匣子,拿在手,起身玄业,道:“什么时候取丹。”
周玄业道;“随时都可以,不过取丹之后,你会在半个月的时间里,变为普通毛尸,所以,这事儿,最好还是上了岸在进行。”
旱魃点了点头,没多说,拿着装了头骨的木匣子离开了。
当天,我们便起航回程,在海上待的太久,所有人都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到陆地上。
直到傍晚,我才想到一个问题,旱魃可没告诉我们它去海眼里干了什么,又什么。我满心好奇,心如同有小猫在挠一样,想问吧,那旱魃又是一副生人勿进的神情,从早到晚就盯着那人头骨。
晚间时分,唐琳琳悄悄拉着我,说:“天天,你好不好奇那个叫彩云的长什么样?”
我道:“好奇这个干什么?”
她捂着胸口,一脸春情泛滥,道:“好羡慕她哦,世界上居然有个男人这么爱她,从生到死都爱她,变成厉鬼也不离不弃。我好想这么幸运的女人究竟长什么模样,她肯定很漂亮。”
我道:“八成是吧。”
唐琳琳道;“我有一天会不会遇上这么一个男人?”
我想了想,道:“作为一个男人,我实话告诉你,不太可能,像旱魃这样的人,非常稀少。不过作为朋友,我还是希望你能遇到像旱魃这样的人。”
唐琳琳道:“你会是吗?”
我试着想了想,自己有没有勇气变成一具长满毛,浑身尸臭的尸体,有没有勇气一生陪着一只没有人类思想的厉鬼,有没有勇气一生待在深山之。
我没有。
于是我道;“我不是。”
在想到这个答案时,我对旱魃的钦佩更深了。
唐琳琳闻言,只是叹了口气,道;“这就是命,这样的人,世界上不是没有,只不过我们大多数人,都没有那个命碰上而已。天天,我也希望你能遇到一个那么爱你的女人。”
我笑着用她的话回问道:“你会是吗?”
唐琳琳耸了耸肩,道;“我们都属于那大部分人,不属于那小部分人。”
我俩相视一笑,没有往下说。但她还是不死心,想云长什么样,于是我俩偷偷摸摸到了旱魃的休息室外,顺着窗户缝往里瞧。
里面亮着灯,由于休息室不大,所以可以一览全局。只见那旱魃躺在休息室的床上,手里抱着那个人头,似乎在睡觉,然而,就在床旁边,却有两团纠缠在一起的东西。
像是雾气一样,一团是红色的,身形扭曲不定,脸部的形状也不停变化,如同云气般没有定型。这应该就是彩云的鬼体,面容,因为脸和身体都是扭曲的,但很明显没有善意,挣扎着扭曲着,似乎要冲出来,完全是一只厉鬼的形象。
而缠绕着她的,是一团灰黑色的雾气,那雾气没有人形,只如同绳索一样,扭曲着将彩云给裹住,如同两条纠缠在一起的蛇。
唐琳琳不知脑补了什么,咽了咽口水,双眼放光道:“真带劲儿,那个黑色的是旱魃的鬼体吧?啧啧啧啧,变成鬼了也能这么缠绵,它们是在那个那个吗?”
我呛了一下,压低声音道:“你的思想还能够更龌龊一点吗?”
刚说完,我们眼前的窗户猛地一下,自己关严实了。很显然,两个大活人躲在外面,是瞒不过鬼体的,旱魃只是关窗户而已,没冲出来揍我们已经不错了。
摸了摸鼻子,我往休息室走,唐琳琳依旧恋恋不舍,不知在脑补什么下流的东西,嘴里出嘿嘿的低笑声,神情非常的猥琐,真是白瞎了那一张好脸。
接下来的两天,海面上风平浪静,船只平稳的踏上了回程的旅途。
但在第三天的晚上,却出现了一点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