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踏燕特战小队”的新兵忍不住问道:“队长,他们要干什么?”
“还有一个半小时,天就会放亮,军营中的武装叛军就会现人质被劫走,倾巢而出会对我们展开追击。”
裴踏燕仔细观察着“始皇特战小队”在敌方军营中,高速有效却不一丝声音,犹如在上演一幕无声电影的营救行动,轻声道:“反正注定会在一个半小时后曝露,白起索性反客为主,让李斯安置定时炸弹,在一个半小时后,将那台‘萨姆9’防空飞弹炸掉。在敌军防空导弹被炸毁同时,在空中就位的战斗机就会用航空火箭弹,对整个军营实施覆盖式轰炸,将军营中的武装叛军,连带那支‘国际恐怖份子’精英部队一举全歼。”
远在千里之外的夜鹰突击队指挥部,通过扬声器,可以清楚的听到裴踏燕声音,余耀臣走到刚刚垒起不久的作战沙盘前,仔细观察了片刻,低声道:“好小子,够狠,够狡猾,我喜欢。”
孙宁点头:“他现在已经有那么一点秦之名将‘白起’的影子了。”
指挥部里参谋长微笑不语,其他作战参谋都露出不解的表情,在他们看来燕破岳炸毁恐怖份子叛军防空导弹,协助空军对敌军军营实施高精度打击,这只是特种部队惯用的战术,可是余耀臣和孙宁这两位从夜鹰突击队参谋部走出去的前辈,为什么却对这看似平常的举动赞不绝口?
“你们两个都是前辈,燕破岳刚才不是已经说过了嘛,照顾新兵,让新兵尽快成长起来,从菜鸟变成老兵,可是我军的光荣传统。”
参谋长微笑着道:“给这些后辈讲一讲其中的道理吧。”
余耀臣和孙宁彼此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最后还是余耀臣当仁不让的拿起了一根指挥鞭,在作战沙盘上,画出了一个大大的弧线,“预我判断,营救出人质后,燕破岳带领的‘始皇’,会在丛林中绕出一个大圈,在这一路上,他们会倾尽全力,给予武装叛军重创,将武装叛军彻底激怒,对他们群起而攻之。到了时机成熟时,燕破岳会带领‘始皇’从这里,突然折返,运用‘始皇’远超武装叛军的行军速度,从敌军包围网缝隙中强行穿插,再返回原点!”
余耀臣手中的指挥鞭,在丛林中划出一个大大的弧线,又拉出一条直线后,最终又落到了现在燕破岳他们正在营救人质的那座小型军营上。
在场的作战参谋们更加不解了,燕破岳他们可是在敌占区作战,在将叛军彻底激怒后,说不定会有上千敌军,对他们紧追不舍,在这种情况下,他们不想着向外突围,却折返回丛林中心,这样做随了自投罗网之外,又有什么意义?!
“演习指挥部对战场的设定是,武装叛军在丛林中布置了数量不详的防空导弹与及高射机枪。我军运输机和武装直升机,在执行任务时,很可能遭到地面防空火力打击。这样的设定,限制了我们用运输机和武装直升机,对地面部队的支援接应。”
孙宁也开口了,“但是战场并非一成不变,燕破岳带队在战场上孤线运动,一方面是在吸引敌人注意,一方面也是在清理路上可能遇到的叛军重型防空火力,当他停下脚步往回突进,就代表在方圆十公里之内,再也没有重型防空武器,而单兵肩扛式地对空导弹,以最常见的‘毒刺’为例,它的理论极限射程只有五千米,在丛林中使用,实际射程至少会打一个折扣,只要燕破岳能将身后的追兵,甩出三千米,那座已经被炸成废墟的军营,对直升机来说,就是整个战场上最安全的降落点!”
在场的作战参谋们终于听懂了,没有了重型防空导弹和高射机枪威胁,背着地对空肩扛式导弹的叛军,被甩到了几公里之外,武装直升机自然可以安全降落,接应“始皇特战小队”连同他们营救出来的人质成功撤退。
余耀臣又补充了一点:“燕破岳可以把人质预先安插到军营附近隐藏起来,他带领的‘始皇’就毫无牵挂的保持最佳状态,如果遭遇绝对优秀武装叛军围堵,无法强行穿插,燕破岳可以带领‘始皇’继续作战,吸引武装叛军。只要直升机成功将四名人质救走,他们的任务就算是成功。但是以燕破岳的性格来看,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选择这种弃子战术。”
指挥部内几名“后辈”作战参谋面面相觑,这原本是一场考验特种部队在敌占区潜伏渗透能力的营救行动,他们在这边制定的作战计划,一切都围绕着一个“静”字做文章,怎么到了燕破岳手里,就变成了一场必然会打得轰轰烈烈,战斗机、武装直升机、激光制导炸弹、制导火箭弹一起登台的多种兵联合特种作战?!
在联合演习指挥中心,刘招弟一语道破了天机:“燕破岳在抢镜!”
秦锋曾经说过,“始皇”和“踏燕”两支特战小队,将会在这场联合演习中决出胜负,谁能取得更多成绩,谁就能成为最后的胜利者。
燕破岳从一开始,就利用他在等级方面的绝对优势,在演习战场上保持了高度活跃,将所有人关注焦点都集中到他身上,让自己和“始皇”成为无可争议的主角,在同时,他们的竞争对手自然被压制,沦落到打酱油的配角地步。
如果燕破岳能保持这种华丽的高调,按照自己的剧本一路演到尾声,“始皇”与“踏燕”两支特战小队的对决,还没有正式开始,就已经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