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子,三妮子学着二叔又把黑纱蒙在脸上。
黑子盯着小马车,它似乎知道二叔要打劫鬼子的抢粮车,所以,它警觉地瞅瞅二叔,又看看小马车。
小马车过来了,包子突然一抖手,“嗖嗖”两镖打出去寒光闪了两下,只见车厢里两个鬼子兵头碰头,没吭一声就栽倒在车板上。
赶车的鬼子兵听身后动静不对劲儿,扭头发现两个士兵身上各扎了一把飞刀,还带着红绸布,一把扎在胸部,一个扎在锁骨处。这下,赶车的鬼子兵惊慌了,马上勒住马的缰绳,顺手抄起车上的枪拉栓寻找目标。满地的荒草和杂乱的藤蔓遍地皆是,鬼子兵找了一会儿并没发现哪里有人。
包子刚想发第三镖打死赶车的鬼子兵。晚啦,赶车的鬼子兵发现杂草晃动,端着枪就向他们射击。鬼子兵一开枪就把二叔他们打的抬不起头来。
黑子一看三个人危险,四腿一蹬“嗖——”窜了上去,一口就咬住鬼子兵拿枪的手,只听鬼子兵“啊”一声尖叫撒手扔枪。
三妮子三纵两蹦就到了马车前,大喝一声:“举起手来,缴枪不杀。”
鬼子兵似乎能听懂一点儿中国话,吓得哆哆嗦嗦:“八路饶命,八路饶命。。。”
“饶你娘个蛋!”三妮子骂着就把菜刀放到了鬼子兵的脖子上要下手。
二叔喊了声:“要活口。”他来到鬼子兵面前,先揍了鬼子兵几个耳光,然后问道:“你们是哪个部队的?”
鬼子兵像被抽了筋一样,瘫软在地上回答说:“我我,我们是孟庄的驻军。。。”
“龟本是不是你们长官?”二叔问。
“龟本是我们的联队长。。。”
二叔一听他真是龟本的士兵,顿时怒火燃烧,一脚踏在鬼子兵的身上说:“小太爷
杀的就是你们这些狗孙子,三妮子,动手。”
三妮子把手腕一翻,一刀下去,鬼子兵脖子就喷出了鲜血,俩眼一翻就死在了路上。
“把枪拿走。”二叔说。
离开现场,二叔怕被人发现三条枪,就用衣服把枪包了起来,每人拿一条悄没声地往回走。
包子兴高采烈地说:“铁锤,没想到等了两天还真杀了三个小鬼子,太顺手了。”
包子一句话突然勾起了二叔心中的往事。他忽然又想起了在城里他跟着李海清王旭东偷袭鬼子巡逻队的情景,那次要是他及时出手,也许李海清,王旭东还不致以被打死。想到这事他依然羞愧难当念念不忘,不免心里又一阵难过。
“铁锤,咱把枪藏哪儿?”包子问。
三妮子说:“铁锤,把枪藏你家吧。”
“哎,不行。”二叔知道,这事要让父亲知道他又去偷袭鬼子兵,并且还弄回了三条枪枪,肯定又要把他骂得狗血喷头。想到这,他说:“这样,咱把枪藏到梅儿家,那儿是咱的仓库,也保险。”
来到梅儿家,梅儿一看三个人怀里各抱着一个长长的东西,还用衣裳包着,惊讶地问:“这是啥?”
二叔乐呵呵地说:“枪。”
“枪?”梅儿问:“哪儿来的?抢小鬼子的吧?”
二叔没有回答梅儿,而是问:“梅儿,这三条枪藏你这儿,有地方没?”
梅儿一撅嘴,“这会儿想起俺啦,想藏俺这儿行,但你的答应俺一个条件。”
“啥条件?”二叔问。
梅儿柳眉一挑,摆着谱说:“定个准日子让俺跟你们一块儿杀鬼子。”
二叔一揉鼻子有气无力地回答:“行。”
梅儿一个女人毕竟没有男人心眼儿多,她一看二叔答应的很痛快,马上眉开眼笑地说:“俺后院有个地窖,藏那儿。”
那时候的农村每户家里都有地窖,六七米深,专门储藏过冬的地瓜萝卜用的。
来到后院,二叔怕房上有人,就先圈扫视了一圈没发现异常情况,就说:“三妮子,你下去。”
三妮子怕摔着,先趴在井口往下瞅,下边一片漆黑。他摸着井口两脚分开探着脚找井壁上的脚蹬眼儿,不知他没找到脚瞪眼儿还是慌张,井口刚没过他的头顶,只听“扑腾”一声,井里就发出一声惨叫,随后就听三妮子在下边骂:“娘哎,摔死小爷啦。”
三个人都伸着头往下看,三妮子蹲在井底直喊摔得疼,井口一阵笑声。
藏好了枪,四个人又回到前院,梅儿准备做饭犒劳二叔他们,刚走到厨房门口,二叔突然又返回后院。
三妮子,包子一头蒙,不知二叔又返回后院要干啥,于是就跟在后边,梅儿也跟了上来。
二叔又把秸秆掀开,地窖口的一幕把他惊得目瞪口呆——三条枪毫无声息地不翼而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