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二叔发现森岛站在一边暗自高兴。从他的表情上观察,好像在说:“张有财,这回马驹丢了,我看你怎么向龟本大佐交代?”
二叔似乎发现藤木也在看他热闹,他急了,冲着看他热闹的鬼子兵和藤木森岛喊道:“恁都还看啥热闹?都赶快找啊。”
二叔这一喊,藤木这才命令森岛和其他看守的鬼子兵开始寻找马驹。
二叔喊着三匹马的名字就出了养马场,他茫无目标地在养马场外方圆数百米找了大半天,也没看到三匹马的影子。他不得不失望地回到养马场。
此时,二叔又发现森岛斜楞着目光瞅他,仿佛还在看他的笑话。他看到二叔失魂落魄地回来,便幸灾乐祸地问二叔找到马驹没有。二叔没有搭理他,径直往他的办公室走。
突然,草料库房里传出一声马的嘶鸣,二叔激灵一下把目光投向了草料库,心说,库房是储存草料的地方,咋会有马的叫声?他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以为自己刚才急的耳朵上火了,是别的马叫声让他失聪。
然而,正在他愣怔的一刻,库房里又忽然传出一声马的嘶鸣。两次传出马叫声,他这回他断定自己的耳朵没有失聪,草料库真有马驹。
于是二叔飞步到了库房门前。他隔着窗口往里看,一看里面果真有他最喜欢的三匹马驹,于是他就喊:“是谁把马驹藏到这儿嘞?”
二叔说着,打开了库房,三匹马驹见到他马上撒娇一般地扬扬头,围了上来,摆了几下尾巴,好像在说,是森岛把我们藏到这里的。
二叔这回明白了,这是有人故意把马驹藏起来,想让他在龟本面前丢人。二叔气性大,他三步两步来到了藤木办公室,张口就质问他:“藤木太君,你不是说三匹马丢失了吗,库房里的马驹是咋回事儿?”
藤木没想到二叔这么快就找到了马驹,并且把他问的张口结舌。就见藤木像外国鸡,脸一阵红一阵白,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藤木尴尬了几秒,忽然笑了,搪塞着说:“找到就好,找到就好,张有财,你的,就不要再问了。”
二叔多机灵,他一听就从藤木搪塞的只言片语中听出了猫腻。但碍于面子,二叔心里明白自然就不再多问。
自从二叔知道森岛伙同藤木陷害他,他就天天在养马场不分白天黑夜值班。
这天,二叔像往常一样到养马场值夜班,突然,养马场外响起了枪声。藤木听到枪声跑出他的办公室,慌乱着问:“张有财,什么人打枪?”
二叔定睛往外观望了片刻,说:“不知道啊。”
藤木说:“张有财,你马上到外边看看。”
二叔胆子大,他答应一声就出了养马场,向西南角一个水沟摸去。
二叔心里嘀咕,谁打枪?这一带除了他们活动,还从来没有发生过不明原因的枪声。再说,父亲也知道他在养马场值班,他不会不经他同意就擅自带着人来袭击养马场。
枪声断断续续还在响,二叔提着一根木棍悄悄就摸到了水沟边。他没敢直接过去,而是先观察情况。透过夜色,他发现有三个人鬼鬼祟祟正匍匐在养马场铁丝网外不远的地方,叽叽咕咕说日语。日语说的啥二叔多少能听懂几句,因为这几个月二叔跟着藤木和小吉刚熊学了不少日本话。二叔听一个鬼子兵问:“张有财今晚回不回来?”
另一个鬼子兵说:“藤木君安排的,张有财可定回来。”
通过两个鬼子兵几句对话二叔顿时就明白了,这三个鬼子兵原来是藤木派出的。心里骂着,突然举起木棍就打向了其中一个还在低头说话的人。木棍一落,就听一声惨叫,另一个说话的人被突如其来的木棍吓了一大跳,他马上用生硬的中国话喊“住手住手。。。。。。”
二叔没停手,继续抡棍恨打,一边骂一边乱敲,把三个鬼子兵打得吱哇乱叫,直到把两个鬼子兵打得昏死过去,二叔这才停住了手。他抓住一个鬼子兵的脖领子问:“为啥往养马场打枪?”
被问的鬼子兵一看二叔,啥也明白了。因为他心里清楚,刚才他们说话二叔肯定都听见了。于是他只好把事情说了出来。
二叔一听是这么回事,他气呼呼地刚要回养马场找藤木理论,突然看见养马场一个马厩燃起了大火,虽然火势并不大,但二叔也慌了神儿,他撒腿就往养马场跑。他不是担心马厩被烧,而是心疼马驹被烧死。所以他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养马场。
这时,一个黑影从马厩鬼鬼祟祟跑出来,二叔发现黑影晃动,他没有多想,他清楚,这个鬼影肯定就是放火的人。于是他一个箭步冲上去,一棍子打下去,就听“鬼影”嗷嗷喊叫,直喊棍下留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