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敌是乱作一团,四散奔逃。
“全军注意,乘骑,准备,出击!”我边喊边举枪,率先冲了出去。
但见有贼敌的地方,就有我们的军壮在奋力击杀。根本就不用分辨,只要是骑在驯鹿上的就是我们的人,敌贼在密集的箭矢下,早就溃不成军,跌落驿下了。
军壮们是一直杀到天光乍现,方开始清理战场。
在大火燃烧后的灰烬中,三部落的房舍都不复存在了,这也是我们对三叔最好的祭祀之举。我走到尚存余烟,一地狼藉的房舍区,见到了满脸黑灰的谦叔,众人并没有为打了胜仗而高兴,反而脸上都是一种难以言状的压抑神情。
“三叔啊!我们是来替您报仇的,但还不知贼敌姒简下落如何啊?”我满怀悲愤的喊道。
“柯儿,不必悲伤,看本主抓到了谁?把逆贼姒简带上来。”姒国主高声说道。
只见,敌贼姒简被五花大绑着带了过来,他的脑袋上的伤口还在往外渗着血。左脚可能有伤,走路一瘸一拐的。
我跟他打了几次仗,这还是第一次照面,若不是姒国主在场,我还真不知道姒简长什么样?
看这家伙长得也是一表人才,虽然右边的脸上被血渍和硝烟覆盖,一双大眼在浓密的眉毛下是炯炯有神,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看着眼前站立着一米八以上个头的贼敌,我怎么也无法和后世电视剧里贼眉鼠眼的敌人联系起来。
这可真应了后世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的名句。可那是说好人的啊!不行,我一定要杀了他,给三叔招魂。
我正思量着,被一个洪钟般的声音给打断了。
“哈哈!国主,柯督。怎么样,姒简匹夫还想从我的手心里溜走,让我一枪就给挑落到水里去了。匹夫服不服,啊?”姒莽军将说笑着走了过来。
“即战败,要杀要剐无所谓。姒莽,你也学会用计了,用一堆稻草也人,立在沙洲上,迷惑本主,行啊!有长进,来吧!动手吧。”硬朗的声音从贼敌的口里,冒了出来。
“好你个姒简,我是看在族兄的份上,没再给你一枪,我这是要留给国主,亲自来结果了你。”姒莽愤愤的,从牙缝里滋出来一句。
此时,谦叔拉着我附耳低语了几句,我方冷静了下来。谦叔的大局观实在令我钦佩。我思考一下说道:“姒国主,当不知下一步如何打算?”
“把姒简等敌贼给我带下去,听候发落。”姒国主沉声说道。接着又说:“柯督,咱们到林荫处,细谈如何?”
我一看太阳已经升起来了,天光大亮。谦叔则开始忙活起鼓饭的物事,独嫦国的大库办姒冉也开始张罗着本族的妇孺,生火做饭。
我正要和姒国主往林荫处走,谦叔像是想起了什么,走到近处,低声说道:“柯儿,右哨长他们至今还没有消息,是否派人打探一下?”
我猛然想起,左、右两位哨长还没有回来,这可是个大事。我急忙命跟着我的两名副哨长前去查探,并分别嘱咐了几句。
看着两位副哨长带着人,骑驿而去的背影,消失后,这才赶紧往林荫处走去。
“柯督来的正好,这是我国健妇们做的物食,还请品尝一二。”姒国主说着,有名健妇捧上来一个米团子。
我咬了一口,感觉有点像我们后世的糯米。难道已经有水稻了吗?这可是在长江流域开始发源的物事啊!
据后世的记载,在湖北地区,大约八千前,就有稻米的残留被发掘出来了。
我们现下正生活在这个年代,出现稻米不足为奇。这可是农耕文明的一大进步啊!稻米的产量最少也是粟米的两倍。大家千万不要小看了这增加一倍的产量,人只有解决了温饱,其他事物才能放手进行。
“姒国主还是抓紧时间,说说你们下一步的打算吧。”我边吃边提醒道。
“我们想麻烦柯儿一件大事,本主想归附燧明国,不知柯儿以为如何?”姒国主谨慎的探问道。
我不加思素的立即答道:“柯儿敢担保,此事定无任何问题。想来,我燧明国也是不断的融合各族,才发展起来的,但不知姒国主要一个什么样的归宿?”
“本主想来,要给我族人有一个交代,不然本主就成了卖国了。希望能保留我族人生活的独立性。军物和邦国之间的物事,当听从贵国的示意,如何?”姒国主谨慎的探问道。
看来,他们是被持续的乱局给折腾怕了,一心想过一个安定的日子。如此,并不是坏事。特别是还有姒莽这样深蕴水战的大将加盟,当是求之不得的好事。
“行,柯儿这就派出探骑,先期禀明父主,也好有所准备。姒国主你看呢?”我思量着说道。
“如此甚好,柯督,那本主就要先给上国的国主,进献一个见面礼吧。”
不用说,我也知道是什么物事。我顺着说道:“姒国主既然有心归附,那就直接称呼我柯儿就行了,这样也方便一些。其他物事,柯儿想听听姒国主的建议。”
“本主想派人与柯儿的人一起,用竹筏,将姒简押送至上国都城,听候发落。保留我国族封号,本主自降为国公,姒莽带领水军归附上国,愿意听从上国的指挥,特别是柯儿的指挥,这也是姒莽的意思。”说完,姒国主看向姒莽。
“嗯,哈哈哈!柯儿,这次本军将是轻看你了,现下我是心服口服,愿意为上国效力,啊,哈哈哈哈!”姒莽朗声大笑着说道。
“既如此,以后我就以国公和莽叔称呼了。”我抑制着内心的激动,平和地说道。
“本公也是明事理之人,今后在议事座位上,上首当还是上国的国主和国监,本公则领国事一侧之首席,姒莽则在国主盟弟之后,不知柯儿意下如何?”姒国公思虑后,缓缓地说道。
“如此甚为周详,只是委屈国公了。”我诚恳的说道。
“无妨,只要我族人能够安享太平,这就足矣。”国公长舒一口气,大声说道。
“太好了,莽叔我就喜欢和柯儿一起打仗,把贼敌算计的无处可藏,莽叔这才能痛快的杀敌。真解气,开心,哈哈哈哈!”莽叔爽朗的大笑起来。
在现下这个时代,只要能够以诚相待,还是会得大于失的。不会像后世如此的委婉、深沉。
眼看着已经日头晒顶了,还是没有前、右哨长的消息,我不免开始担心起来。
为了减少眼下的物事,我命右哨副长,带领两只舟筏,与独嫦国的姒冉一起,带十个军壮,走水路,押送姒简和护送身体虚弱的妇孺,启程往国都先行。
看着姒简被戴上竹筏,并被帮在竹筏上,一些虚弱的妇孺们在军壮的帮助下,相互搀扶着登上竹筏。看着登筏的妇孺较多,我又命增加了两只竹筏和十名军壮,负责路途料理之事。看着时辰已过七鼓,赶紧催促起程。
看着竹筏在军壮们摇奖的助推下,缓缓的驶去,这才和国公又重新坐下,等待左、右哨长的音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