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哈尔哈回手枪矛又刺了过去。正在此时,格里哈飞骑赶到,手举斧落,猛兽的小半边脸和一个獠牙从身体上脱离而去,强大的血流,喷撒了兄弟俩一身。
巨大的血腥味,又吸引了饿狼的注意力。
右边的饿狼欲放弃与骑壮们的纠缠,抢食猛兽的肉食,但是,骑壮们准确的箭矢和勇猛的枪矛,阻止了它们的企图。
再看左侧,勇叔出神入化的枪法,照实让我大开眼界。现下,已经有三只饿狼命丧勇叔的枪下。
随着恶斗的继续,我大致看出来了,这群饿狼,或者说是两群饿狼,最少也有五十余只,当得是很难对付。
但好在我军神勇,训练有素,即便偶有受伤,也会相互掩护,脱离险境。
但为什么这些饿狼,不知难而退呢?不是说狼群很狡猾吗?事后我才知道,这是一群饥饿到了极限的饿狼。原因是这里因为毗熊部族的迁离,再加上冰天雪地,特别是今年一场突如其来的严寒,完全改变了本地正常的气候环境,致使肉食动物的物食,骤然减少,野兽们是不得已而为之。
眼看着半数的饿狼已经一命呜呼了,剩余的二十几只饿狼,放弃了强攻,采取虎口偷食的策略,捡到物食就躲到远处填肚子。
“我让你躲起来,柯督看我哈尔哈的弓箭吧。”说着,哈尔哈取弓搭箭,瞄准一支背对着我们,正在啃食自己同伴尸体的饿狼的上方,一拉弓弦,只听‘砰’的一声,‘嗖……’一串呼哨,一支箭矢,画着优美的弧线,飞了出去,就听‘扑’的一声,偷食者当即和丧命的同伙,作伴去了。
我们正要欢呼,只听‘嗖,嗖’两声,勇叔和格里哈也射出了两只飞箭,很快,在不远的雪地上,又多了两只倒毙的饿狼尸首。
“好,太好了,有军将们带头,咱们就来一场射箭比赛吧,看谁的箭法最准,开始!”我高兴地大叫道。
过不了多久。这雪地上就只剩下远处的几只孤狼,在窥伺和遥望着我们了。
我看饿狼已经逃离出了箭矢的射程,随即鼓动着高声说道:“你们今日的表现,说明了什么呢?说明,只要我们众人一心,就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同时,也使得我们两个族群紧紧地联合在了一起,我们用事实说明了,我们现下已经是一族之人了,对不对啊!”
“对!”“对啊!”军壮们欢呼着,相互拥抱在一起。特别是勇叔和二哈三个壮汉,紧紧地相互拥抱,真有点‘他乡遇故知’的感觉。
太好了,这才是患难见真情啊!人如果不共同经历患难之险,很难成为莫逆之交。我们的国族就是这样,在不断的风风雨雨中经受考验,凝聚在了一起。
大战之后,军壮们重新整队,拉上死狼和猛兽的尸首,继续前行,这一次,虽然经过了一场恶战,但军壮们的情绪十分高涨。
“我们唱起《农壮军歌》好吗?”我回头大声喊道。
“好!”“太好了!”耕壮们纷纷喊道。
很快嘹亮的歌声就响了起来,几只远远尾随的孤狼,也无奈的悄悄遁去了。
“农耕区呀么嗬嗨,大生产呀么嗬嗨,军壮和工匠西里里里嚓啦啦啦嗦罗罗呔,齐歌唱呀么嗬嗨。
耕壮营呀么嗬嗨,工匠组呀么嗬嗨,工建的歌声西里里里嚓啦啦啦索罗罗呔,满田岗呀么嗬嗨。
健妇们呀么嗬嗨,都争先呀么嗬嗨,手拿着陶碗噼里里里啪啦啦啦哗啦啦啦对儿,送水饭呀么嗬嗨。
你帮我呀么嗬嗨,我助你的呀么嗬嗨,人问我什么队伍,一二三四,农壮军呀么嗬嗨。”
哈尔哈部落的骑壮们听着如此欢快的歌声,都大笑起来,也跟着习学,哼唱着,最后也大唱起来。欢乐的歌声不断驱赶着深冬的严寒,行进的队伍也更加迅捷和激昂起来。
天黑前,我们伴随着欢快的歌声,终于来到了富盆,这个高原上的天然避风港湾。
军壮们来到了富盆之后,哈尔哈就成了待客的主人,他们把所有的羊都宰杀了,用来招待客人。我和勇叔想要劝阻,但是,哈尔哈朗声说道:“既然到了我们寄居的地方,请尊重我们待客的习俗。我们不留羊只,就是表明,我们不留后路,坚决跟定上国部族的决心。这是我们部族的意志,请柯督接受我们。”
说着,哈尔哈单膝跪下,举起一把石刀,请我在宰杀烤熟的羊头上,切下一块肉,以视为领头之人的寓意。我按照习俗,取了羊头上的肉,伴着院内的篝火,站起来大声说道:“哈尔哈的父老兄弟姐妹们,今日,柯儿我就代我们的国主——姜皋大人,衷心的欢迎族人们和我们融为一体,从今往后,我们就是一国之人了,但凡有不到的地方,不合理的物事,都随时可以来找柯儿,柯儿我定当舍己相帮,如做不到,就如同此碗。”我仰头把碗中的酒一饮而尽之后,随手用尽全力,将陶碗掷于地上,摔得粉碎,然后给在场的人们深施一礼。
“柯督所言,哈尔哈甚为感动,我哈尔哈也在此盟誓,如果我族人有违背燧明的物事,当可来找我哈尔哈,哈尔哈定会秉公而断,如有违背,当与此碗。”说着,哈尔哈也是饮尽了酒水,奋力砸碎了陶碗。
众人们都欢呼起来,也不知谁起了个头,《农壮军歌》的歌声,伴随着灿烂的星空和激情的篝火,唱响起来。
哈尔哈部落的健妇们,听到如此欢快,诙谐的歌曲,开始感到很新奇,很快也受到感染,欢快的唱起来。甲二突然大声喊道:“不如,咱们两部族对唱如何?”
大家很快就响应起这个新奇又有趣的好点子,嘹亮的歌声就变成了男女声对唱了,男的唱一段,女的再唱一段,分外的和谐。最后,哈尔哈人发挥出了舞蹈的天分,大家男女间隔,相互手拉着手,边唱边跳了起来。
来回的移步,摆腿,暗夜的寒意,早就被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时间已近午夜,众人们才意犹未尽的散去了。很快,哈尔哈来了,还带着一位中年妇人,对我介绍道:“这是我们部族的帮妇,也就是咱们燧明国的大主妇的地位。托哈尔哈引荐一下。”
“哦,那个……,帮姨快请坐。”我赶忙起身让座。
“小大人既然称我为姨,那哈姨可就是长辈了。”哈姨爽朗的说道。
“那是自然了,有事您就吩咐吧。”我想,一个妇人不会有大事,就应和着说道。同时也纠正了对哈姨的称谓。不过总感觉这‘哈姨’有点别样的味道,很容易和后世的某种语言关联起来。
“那好,我们的健妇,都是游牧而生,平时遇见异族外人的机会太少,这族内相互进礼,又不和上神的礼教。这次,这么多异族精壮,与我们在一起,哈姨就想在今夜,分配居住,不知柯儿能否准许?哈姨已听闻,咱这军壮的规制很严格,是吧,柯儿。”哈姨大方的说出了她的愿望。
“柯儿是定有军规,但那是规定不能强迫健妇的意愿行事,既然哈姨如此说,就没有问题,您安排吧。”我十分认真严肃的说道。
“那好,就从柯儿开始,哈姨来安排。”哈姨爽朗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