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来,姒父是有些不高兴的,但是,我理解姒父,这女人登船,的确是一件很棘手的物事,何况在船上,还有成群的军壮们。
不管怎么说,典娘交给我的硬任务,总算是完成了,柯儿我的心里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那好吧,我们今日就议到这里吧。”父主说着,就要起身。
突然,门外有军壮来报,言之,被俘的姒简军将,在洞穴中,悬梁自尽了。
“什么?”闻听此言,姒父是惊得站了起来。
这手足之情,那可是难以割舍啊。
来报信的军壮说道:“姒简听说了司马缶的死讯之后,就疯疯癫癫的,饭也不吃,水也不喝。结果,解下自己的腰绳,悬梁自尽了。”
“也罢,省得老夫再和他对质了,这也是他咎由自取,哎!”姒父闻听此言,面色凝重的叹了一口气,低沉的说道。
我现下明白了,为什么父主对姒简恨之入骨,就是不杀的原因,为的就是能够更加广泛的团结姒部落的头人们,没有这个基础,也不可能有我们今日大河之南的广阔天地,更谈不上大河之盟了。
还是父主看得远,想的深啊。难怪洪爷爷对父主是十分的尊重。‘姜还是老的辣’这句后世的名言,在父主的身上应验了。
“好了,柯儿我们一起回房舍吧。”父主随即起身,走出了议事厅。
“哎呀,国主、国公你们终于回来了,下妇我是左等右等,就是不见柯儿回来,这下可好了,柯儿,你最爱吃的肉菜团子和粟米面鱼儿汤都做好了,赶快洗手吃饭吧。”外姨双手在围布上擦着,兴奋地说道。
“柯儿,还不快跟你外姨打声招呼。”姒父提醒着说道。
我赶忙和外姨打着招呼,一斜眼,看见了正站在旁边注视着我的乳女,赶忙走过去和乳女打招呼。乳女微笑着一点头,反身就钻进了房舍,我站在原地正迷惑不解之时,乳女手中拿着一身干净的衣物,钻了出来。
“柯儿,快把你身上撕破的衣物换下来吧。”说着,就帮我解开腰绳,从头顶脱去了外套(也就是一件套头长外套而已)。乳女惊愕的看着只穿短裤的我,用手轻轻地抚摸着我身上多处的青紫瘀伤。
“怎么?柯儿,你受伤了?”父主不经意间,看到了我身上的青紫色伤痕。
“柯儿受伤了,在哪里?”姨娘心急如火的从房舍里窜了出来。
“我就说嘛,柯儿你是不会这么老实的,肯定又冲锋陷阵了吧,我看你到时候见到你娘,该怎么说,哼。”姨娘边说,边和乳女帮我把衣物穿好。
“哎,这脖子上怎么还有一处刀伤?柯儿,你也太不像话了,姨娘的话,全当是耳旁风,气死我了。”说着,一甩手,返回房舍里去了。
我只好把敌贼施的美人计,我如何从刀口下脱身的过程,又简单的述说了一遍。
“柯儿也算是身经百战了,这胳膊上的烧伤刚好,脖子上又添新痕,浑身还摔的青一块紫一块的,姒父我是着实看着心疼,从心里佩服这小小年纪的柯儿啊!”说着,姒父走上前来,爱抚的轻拍着我的头。
父主则是自顾吃饭,什么话也没说。我从父主凝重的表情中,看得出来,父主的心里是多么的难受。
“来吧,柯儿,快吃外姨给做的肉菜团子吧,这面鱼儿有点烫,先放在边上了。”说着,外姨就递给我两个热气腾腾的肉菜团子。我细嚼慢咽的品尝着,最合我胃口的美味佳肴。
夜晚,姨娘服侍着父主就寝,外姨陪伴着姒父,我则钻进了乳女的茅舍,寻找着心里的安慰。
“柯儿,看着你浑身的伤痕,乳女现下明白了,为什么不带乳女出行。你们男人就应该出外打拼,我们女人最需要的就是生养孩子。让我们国族一代又一代的好男儿,立足在这广袤的大地上。”听着乳女轻柔的话语,我能想象的到,在这黑暗里,乳女正在睁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凝望着夜空,畅想着美好的未来。
“乳姐,柯儿很高兴你能够理解我的所作所为,不是柯儿我不想过这安定和温馨的生活,而是这偌大的国族,又有如狼似虎的强邻压境,我们不得不有所准备,发愤图强。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的物事。”我用手轻抚着乳女凝脂般的肌肤,享受着曼妙的温馨时刻,无奈的说道。
乳女听到了我的推心置腹的话语,一把抱紧紧的抱在怀里,我情不自禁的贴附在乳女的温柔的怀里,尽情的享受着硕大的胸乳里分泌出来的人间甘露。
“姨娘、外姨、乳女,柯儿准备走了,你们多保重自己,等柯儿回来,就来看你们。”说完,我是头也不回的驾车,载着父主和姒父,向码头驶去,眼框里的泪水,止不住扑簌簌的掉了下来。
我带着鹿车,登上了定时往来于国族各部落的风帆竹筏,带着准备送到南都部落成匹的麻布,辞别了父主和姒父,起航驶离了我穿越到此的始发地——国都。
船行了很远,还能看到父主和姒父站在码头上,送别的身影。
仅用了半个多时辰,我就来到了谦叔部落,在此,我们要换乘搭载物事更多的风帆战船。老远,我就看到了谦叔忙碌的身影。
“谦叔,柯儿过来看你了。”我是在竹筏靠岸的时候,急忙打着招呼。
“呵呵,柯儿来了,看你这架势,不像是来看谦叔的吧,倒像是匆匆的过客啊,哈哈哈!”睿智的谦叔,一眼就看穿了我的把戏。
“柯儿的意思是,能见到谦叔,心里就高兴,嘻嘻嘻。”我嬉皮笑脸的掩饰着。
“柯儿,这装卸物事还需要一些时间,谦叔我正有事和你商议。柯儿你看,我们利用这河道边上的山丘,在环绕的河道三面,各修建了一个码头,山丘里也挖了洞穴,只是这山丘石头太多,挖不动,这不,就在上面盖了棚子,便于装卸和转运物事。柯儿你可能想不到,我们现下每日发运的物事,最少也要五六只竹筏才能运走。这山丘的棚子还是太小了。”
“走吧,谦叔我们到山丘上看一下再说。”说着,我就跟着谦叔,往河道中央的山丘走去。
站在跨越河道的拱桥上,望着繁忙的河道里,不时有往来的竹筏,穿梭行驶,谦叔和我的脸上,都洋溢着自豪之情。
我随谦叔走进山丘的洞穴库房,不禁有些失望,这洞穴的进深也就一两围深,要不是外面有棚子连接,这里只能算是一个后世的猫耳洞而已。
“谦叔,柯儿这次出使莒国,见到了一位了不起的人物,他叫愚公,他创设一种从顶向下,开挖山石的技法。”于是,我就把愚公的方法,给谦叔详细的描述了一遍。
“太好了,我们也可以火烤水泼这么干,这里的条件可比愚公强多了。柯儿你看,我们从这山丘的顶上,分三路向下挖,这柴和水都近在身旁。将来,在这开挖的通道上面搭架子,盖石板,既能储物,又能居军住人,还能在上面建设烽火烟燧,这可是一举三得啊,哈哈哈!”斯文的谦叔开心的大笑着,嘴里是吐沫横飞。
看着兴奋的谦叔,我知道,我们的物资中转中心,即将投入到国族的航运之中。我正准备走下山丘,谦叔急忙又叫住了我。
“柯儿,这次围剿司马缶,谦叔我发现,这五峰山有一条河流从西山流出之后,绕了一个大圈,又往南改道,流向了蟒水。我一路观察地形,感觉如果也能像柯儿你们在南都那样,开一条水渠,应该也能连接到我们这里来,这样一来,我们进出五峰山不就更方便了吗?”谦叔可真是个有心人呐。
在这个世上,人与人之间会有差异,但是,主要的还是后续的努力。就是谦叔吧,最大的特点就是敢实践、勤观察、善思考,就这样,一旦机遇来临,那就势不可挡。这就好比一个人想进院子,能不能进门别人说了算,可是这门里门外的行为,那主要的物事,就要靠自己了。
柯儿和谦督一同探查河道都发现了什么?敬请阅读下一章。求月票、求收藏、求订阅,请您施以援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