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敌探带上来。”我大声说道。
随着敌俘被带到了船楼里,我和湖汉都发现了,敌探对楼船的情形非常熟悉,走到哪,站到哪都很得体。不用说,这家伙既然对指挥舱都这么熟悉,一定不是一般人。
“说吧,这里往前该怎么走,才能到达昊阳国。”我故意大声问道。
狡猾的敌俘,知道这些常识性的物事,是骗不了我们的,随即,有板有眼的说着前往昊阳国的水道路线。但是,狐狸再狡猾,也斗不过好猎手。从小就生长在这一带的湖汉,一听就知道了敌探的目的。
“把他看起来,给他一点水喝。”我说着就和湖汉往船尾走去。
“已经上钩了。”湖汉走到船尾,轻声的跟我说道。
我们的楼船继续前行,再往前走,河道逐渐的开始变窄,我连忙命令停船,靠岸,随即,命人把敌俘带过来。
“这里的河道,我们这样的大船能过去吗?”我厉声的喝问道。
“这么大的船能不能过去,下人真的不知道,下人只是前来打探的,从来没有登上过这么大的船。”敌探结结巴巴的说着,眼睛还贼眉鼠眼的到处寻摸着。
“副哨长准备掉头回返,先把跳板放下来,我和湖汉到下面走走,你就原地慢慢的掉头吧。”
说着,我又把一个纸团塞给了副哨长,怕事但是不怕死的副哨长,好像已经预感到了什么,只是默默地点着头,急忙把纸团塞好。
我和湖汉踩着跳板来到河岸上,楼船随即收起跳板,开始原地掉头。我没太注意,湖汉手中拿出了两只短矛,身背弓箭,已经全副武装的站在了我的身后,眼睛机警的注视着远处的树林。
眼看着大船已经掉头完毕,这悬在我心上的担忧,算是放下来了。此时,就听船上的敌探大声地喊叫着,我要放便、放水(也就是大小便,这最早的大便就是放便,后世慢慢的改成方便了,这放屁可没改过来,要不然就该叫放气了)。
估计敌俘看到我们要掉头返航,已经是沉不住气了。
我随即大声说道:“让他蹲到船头放便。副哨长,你现下该打开纸团做准备了。”我这话是一语双关。
生性怕事的副哨长,执行命令肯定是不打折扣的,当他打开纸团看清楚了我的意思之后,不免是大吃一惊。急忙走到船舷看我,看到我异常坚定的点着头,只能退了回去。
不一会儿,就听一声大叫,敌俘就掉到了水里。紧跟着就是连声的大喊:“救命啊,救命啊!”
这时候,只见,我们的楼船迅速升起了风帆,湖汉则大声地叫着:“树林里有埋伏!”
随着湖汉的喊声,树林里的敌贼是应声而出,我和湖汉则是背靠背的站着,以便应对这突发的敌情。楼船已经做好了起航的准备,就听我大喊一声:“副哨长,赶快回去报信,来救我们!”
就见,楼船上所有的军壮都奋力划桨,楼船由慢变快,渐渐地顺着原路走远了。
“哈哈,范琦和范耘的仇终于可以报了,只是走脱了那个莽汉。怎么样?还想抵抗不成。”从水里刚爬上岸的敌俘,浑身湿漉漉的,得意的大声笑道。
“你是谁?一个敌俘,有什么资格跟我说话。”我紧靠着湖汉厉声喝问道。
“我是谁?嘿嘿,我是范耘的族亲——范彤,堂堂的东渚国水军挂甲。怎么了,没想到吧,柯儿你还会有今日。”一身如同落汤鸡一般的范彤,狡诈的尖声着。
“范彤你听好了,柯儿我可是你们东渚国请来的客人,我这里有你们东渚国给我们国主,要求两国修好的书信,上面可有你们国主的签字,带我们去见你们国主。”我从背囊里取出已经被典娘压平晾干的书信,举在手里摇晃着。
“呵呵,想不到你这手里还有免死护符啊,好吧,就让你们多活两日,不过,要把军器都交出来。”说着,军壮们举着枪矛走上前来,我早已经把背囊里的石头清空了,只剩一把弹弓别在腰上,背囊里就是纸和信,军壮检查后就放手了,毕竟这弹弓他们也没见过,更不知道干什么用。
湖汉不想交出弓箭和短矛,在我的示意下,很不情愿的取下弓箭,放下了短矛。也许是湖汉的抵抗行为,军壮们对他的搜查格外仔细,从腰围里搜出了响哨,我一看心里一沉,暗叫不好。
“怎么,连我的护身器物都要收走吗?”湖汉以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沉声问道。
“这物事也没尖,没头的,给你吧。”军壮看着这个物事没有威胁,就还给了湖汉,我是为之松了一口气,看来,这些军壮也没见过响哨。
“听清楚了这位军壮,等我走的时候,这军器一样都不许少的还给我,我可是你们国主请来的客人。”湖汉是大义凛然的厉声说道。
“行了,知道了,走吧。”范彤尖声怪气的说着,就命军壮们,押着我们走向了树林。
等我们走过这片树林的时候,原来在树林的另一边,还有一条河道,比刚才的要宽阔,河岸上停靠着一只带脚踏水轮的战船,我和湖汉被押上战船,战船随即往东渚国驶去。
“盟举,你当过俘虏吗?”湖汉带有戏谑性的语气,探问着我。
“哎呀,这还真没当过,过去咱可是竞俘虏别人了,你看人家范彤,那被俘了以后,可是面不改色,心不跳,多有经验啊。”我是趁机调侃一番。
“哎,别竟说一些没用的,心不跳那不就死了吗,我们这里看死人才摸胸心呐,别以为我听不懂啊。”范彤尖声呵斥道。
“是啊,湖汉,你看着我这心里害怕的,说会都不话了。”我故作紧张的说道。
“那叫都不会说话了,盟举,要说做俘虏,你比眼前的挂甲大人,那可差太远了。”湖汉刻意的纠正着我说错的话。
“是啊,你看人家挂甲,那三角眼一撇,计策一个接一个的,咱那比得了?吃亏上当也没辙啊。”我附和着湖汉的话,大声哀叹道。
“行了,别在这怨天尤人了,等到了我们东渚国再说也不迟,到时候有你们发话的时候,老实的在船上呆着吧。”范彤听不下去,直接进行干涉了。
“就是,湖汉你看,这么好的风景咱们不看,老在这练嘴皮子,人家不像咱们,也不给口水喝,到时候还不是自讨没趣,还是看风景吧。”我排解着押解过程难熬的心情,大声地说道。
还别说,当我注视到河岸两边的时候,这才发现,这河湖水网地带,可是别有一番情趣。
我看着清新秀丽的河岸景致,不禁诗兴大发,随口吟唱道:“水杨竹俏护岸坡,粼粼湖光柳婆娑,船轮激荡河湖面,此非来客是俘驮。收缴弓箭和矛梭,只准观景不许说,口渴难耐讨没趣,眼望河湖别想喝。”
“哎呀,盟举,你这神童子,可真是名不虚传啊,出口成诗,而且还有一种说唱的味道,别有一番韵味。别人是不打不成交,我们这是打完以后,都作了俘虏,才成莫逆之交啊,哈哈哈哈!”湖汉被我念的诗句所吸引,抒发着心中的感想。
“这诗歌虽然有些不雅,但也成韵成句。”范彤也附和了一句。
“哎呦,彤挂甲,你也给来上一个雅致的,行不行啊?”湖汉是话带讥讽的说道。
“芦荡隐身,楼船巡逻,自送敌前,行动被夺,巧与周旋,方使得脱,志得意满,俘酋归国。”范彤是摇头晃脑,扯着尖利的嗓子,抑扬顿挫的吟唱着诗歌。
“盟举,你看看人家彤挂甲,说得多好,比唱的都好听。那嗓音,公鸡打鸣都是学的这个味道,那何止是方使得脱,明明就是唱歌飘过嘛,啊,哈哈哈哈!”湖汉别看不识字,这说起话来,还真是一套一套的。
“湖汉,你这形容的可就不对了,本挂架念你不识字,也不与你计较,这人怎么能与公鸡比呢?太不恰当了。”范彤气鼓鼓的教训着湖汉。
“哎呀,彤挂甲实在是太有学问了,这鸡可是太不文雅了,人们老说这闻鸡起舞,这也太不像话了,应该改成闻猪起舞,这才有气势嘛。”我急忙补充着说道。
闻听我的话,所有船上的军壮都忍不住大笑起来。
“这越说越不像话了,要是闻猪起舞,那早上还能起得来吗?真是没有教养。”彤挂甲被气得直喘粗气。
“我说彤挂甲……”我刚一开口,就被彤挂甲给打断了。
“什么都别说了,都憋着!”彤挂甲给气的够呛。
“彤挂甲,这登船的军壮该换班了。”刚才说介绍山川的军壮回头说道。
“不是让你们憋着吗,怎么还说话?”气急败坏的彤挂甲尖声叫着。
“彤大人,不是我们在说话,是你的军壮再问你。”湖汉连忙解释道。
“什么乱七八糟的,不就是换班嘛,该换就换吧。”气不打一处来的彤挂甲,无奈的说道。
随着战船更换了踩踏水轮的军壮,一切又恢复如常。
预知被俘的柯儿他们命运如何呢?敬请阅读下一章。求月票、求收藏、求订阅,请您施以援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