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阳部都坐落在沧海湾的东北方,一处群山苍翠,背风南向的盆地里,但见,一座座原木结构的房屋炊烟渺渺,一派祥和的景象,不曾看出发生了什么物事。
“快去禀报大军将,就说柯儿带军来到了。”我对守卫在部都的军壮大声说道。
“小军将,相弘大军将有交代,不用禀报,下人直接带路就行了。”说着,把守的军壮就骑上战马,引领我们穿过房舍区,向山坡方向驶去。
原来,列阳的议事厅,坐落在山脚下的一个大溶洞里,我们走进油灯闪亮的溶洞,迎面碰到了一脸疲态的相弘大军将。
“柯儿,你们来的正好,快请里面坐。是这样,本大军将回来的的时候,部主已经在大主妇和相符的裹挟下,逃进了深山,估计是顺着山路,逃往与一臂国结盟的朝鲜。我们经过部族议定,由本军将暂代部主之职。各路边哨都是我的部属,当无忧。但眼下我们的部族军壮损失殆尽,一时无从组建,甚是焦急。”看得出来,相弘大军将身兼数职,在苦苦支撑着局面。
“相弘大军将,不必过虑,相忠军将已经引领明祖晃军将,带着军壮前来维持局面,我们只是先期赶过来,他们在稳定了与一臂国的边境之后,就会过来。”我先给相弘大军将吃了一个定心丸。
“奥,对了。这还有一封一臂国给我们发来的书信,希望继续和睦相处,不过是写给前部主的。因由是一臂国的军壮经常在边界滋事,如果是找我们的健妇进礼,倒也无妨。但是,他们还要劫掠我们的健妇,破坏了两国的盟约。我们的部主出于无奈,给他们国主去一封信,这就是回信。”说着,相弘大军将就把书信递给我。
“相国主一向可好?来信收悉,本主甚为气愤,如此傲慢无礼的边防军壮,定当严惩。特别是那个放荡不羁的代吉,要是再胡来,你就替我教训他。本主是国大地广,不到的地方,还请见谅,一臂国主代藤,书于夜。”
我看着书信,给我的感觉,这代藤国主还是一个明事理之人,这可太好了。
“大军将,这可是好事一件啊。”我把书信递还给相弘大军将,高兴地说道。
“柯儿,此话怎讲?”相弘大军将看着我一脸茫然的问道。
“大军将你说,我们结盟、归附为的是什么?”我开始发挥我三寸不烂之舌的优势。
“不就是为了防御外敌入侵吗?”大军将从军事角度思考着说道。
“不完全对,我曾在莒国国都讲了一把筷子的物事,我们拧成一股劲,是为了能让我们的族人更安定的生活。”我看着若有所悟的大军将,继续说道:“大军将,你想想,今日我们可能是两个国族,那明日呢?我们结盟了,就是同一族群了,难道你还愿意再见到山口那样惨烈的战事吗?”我从大军将的切身感受入手,逐步地启发他。
“那你的意思是,前部主他们逃亡一臂国没错了?”大军将反而有些不解了。
“一个背离了自己族人,逃亡的家伙,还能有好吗?”我看着大军将,明确的反问道。
大军将微微点头认同着。
“我们不是逃亡,我们是希望与所有的邻国都和睦相处,这样才能给我们的族人最好的生活物事,你说对吗?”我开始直言主张。
“如此说来,本大军将应该回一封书信,说明我们回归朝歌之国的因由,希望与一臂国和平相处的愿望,这是这边界的物事,太让人愤慨。”相弘大军将愤愤不平的说道。
“此时不用担心,这个滋事的代吉已经被我们击毙了,连同他的军壮们,都不复存在了。我正要说明此事,正好也把事情的经过在书信里写明,我们是抱着和平的愿望,但也不惧怕任何人。”我坚定地说道。
“那好,本大军将这就修书一封,通报代吉的物事,然后希望双方和睦相处。”说完,相弘大军将就操起炭条在桦树皮纸上,写着书信。写好后卷成卷绑好,命探骑火速送往一臂国。
“我觉得,大军将还应该修书一封给朝鲜国,讲明前部主背主求荣,民怨沸腾,自行逃亡的经过,讲明我们与朝鲜国素无利害,希望和平相处的意愿,这样大军将就可以全力来解决部族的生息物事了。”我是趁热烧炭的说道。
眼看着大军将完成了书信的物事,我这才松了一口气,探问他们的水军现下如何?
“哎!?全无消息啊!”相弘大军将不无忧虑的叹息着。
我想着列阳部落不仅有沧海需要防守,还有与朝鲜漫长的北海防线,也需要防守,随即说道:“这样吧,柯儿我就不在这里久留了,我们吃过牌饭,连夜前往沧海沿岸,联络我们的水军,返还你们的战筏,但今后可不能再对自己的盟友动用水军,你们主要是防范朝鲜对望的北海。”
“是啊,这是一个深刻的教训,引以为戒吧。”相弘大军将感叹着说道。
正说着,门外有军壮来报:“启禀大军将,相忠军将回来了。”军壮的话音未落,相忠军将领着明祖晃军将,后面居然还跟着湖汉军将。
我二话不说,急忙走到湖汉军将面前,兴奋地问道:“湖汉你来的太好了,怎么找到我们的?”
“还说呐,先是问典督,当时,典督要陪着我一起来找你,沧海妘国主不同意,因为妘宠受伤,还需要时日歇息,这传信的物事也需要典督支持。我们就跟着探哨一路到山口大帐,经妘雀军将指点,又追到边境,与相忠军将汇合后,一路追了过来。”湖汉是一口气急急忙忙的说完了过程。对于少言寡语的湖汉来说,这都被锻炼的改变习性了,战争真是磨练人呐。
“莽叔他们怎么样?水军现下如何?”我的问话一下子吸引了全场的注意,顿时一片寂静。
“莽督已在北岸登路,等候着柯儿你的示令,所以我才一路追过来。我们的战船完好无损,敌军,奥,不是。列阳的战筏大部分都被堵在蓬莱山海湾里,动弹不得,被我们收缴了,现已经交给了东海国罘国主管辖。”湖汉发出嘶哑的声音,叙述着海战的简要经过。
“启禀大军将,门外有一个莽汉……”军壮的报告未完,莽叔就冲了进来,看到我们都在现场,随即冲着我大声说道:“哈哈,柯儿原来你在这里享福呢。莽叔我一下就猜到了,这不,就直接赶过来了。我说你们这列阳族人可不够朋友啊,我这是应东海国罘国主之托,前来给你们返还战筏的,都不准入内,莽督我可是不知何故啊?哈哈哈!”莽叔的身后跟着东海国和沧海国的使节。
“启禀大军将,门外又有来使,自称是一臂国的使节。”
“这一下可全都到齐了,来大家就坐吧。”说着,大军将招呼着大家,自己则坐在了主位上。
“请一臂国使节进来吧。”随着相弘大军将的示令,只穿一个袖子的一臂国使节,昂首阔步走了进来。
“大军将大人,我们国主听闻该国有变,但不知为什么击杀我国代吉军将和军壮,请给出一个合理的因由。”来使声如响锤般的大声说着,并走上前,把随身携带的书信交予大军将。
“来使先请左面落座,待本大军将看完书信再说不迟。”相弘大军将示意来使就坐,然后从容的打开书信,看后转交给了我。
来信的大意是,问明代吉死因,给出一个解释,本着友邦的物事,促成和解。
就在我看信的时候,相弘大军将,把代吉背着代国主作恶多端,侵入列阳,死在我方土地上的过程叙说了一遍,希望双方能够遵守诺言,和睦相处。
“本使过来的路上,也问过边哨,听闻是你们的骑军先冲过了边界,击杀我们的军将。”来使还在嘴硬。
相弘大军将就把一臂国边哨如何作恶多端,撑筏过河强抢健妇,我军不得以抢回族人的经过描述了一遍。
一臂国来使也自知理亏,随即说道:“情形本使已经清楚了,就请大军将能够给本使一个回复吧。”
“本大军将在贵使来之前,已经修书一封,送与贵国代国主,要不然请我们的笔录再券抄一份,请贵使带回如何?”相弘大军将探问着说道。
“既如此,本使就告辞了。”说着,一拱手,就转身阔步走出了山洞。
“好了,外面的物事都说完了,柯儿,该说说我们自己的物事了”说着,相弘大军将就走了下来,看着相忠军将问道:“相忠可带来了明祖国主的书信?”
“相忠这里有口信,明祖国主赐封相弘大军将为列阳部落部主,相忠我为大军将,明祖晃为骑军军将,维持部落的安宁,这是妘国主让我带给相弘大军将,哦不,相弘部主的书信。”说着就把手里拿着的书信递给了相弘部主,并与我交换了一下眼神。
只见相弘部主边看边读着:“原朝歌住莒国使节改任列阳水军军督恢复水军,接收东海国返还的战筏,重点防范与朝鲜对开的北海。如此,老夫可安枕无忧亦。”相弘部主看完信,是长出了一口气。
我一看这朝歌明祖国主可真不简单啊,一出手这列阳部落的大局就稳定住了。
大家可能会问,朝歌国主是如何想到和做到的呢?敬请阅读下一章。求月票、求收藏、求订阅,请您施以援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