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则跟着琼儿,走到陶盆边上,脱去外衣,用健妇们用过的兽皮布,简单的擦洗了几下身体,草草的穿好衣物,钻进了经过健妇们整理的废弃营帐。
我们两人并肩和衣躺在帐内的草地上,眼望着帐顶,本来有说不尽的话语,一时间,反而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了。
我手摸着琼儿胳膊上的累累疤痕,感触的问道:“琼儿,这一年来,你吃了不少苦吧?”
“柯儿,你投胎到国族的头人里,不知道这身在下层的甘苦啊,吃苦受累那都是小事,更难受的是被人支使,遭受歧视的感觉,那才叫难受呐,哎!琼儿已经习惯了别人在寻欢作乐,自己默默忍受的情形了。”说着,琼儿就伸出一只手,在暗夜里攥住了我的手,我们就这样紧紧地攥着手,都希望藉此能够给对方一点心理安慰。
“柯儿,你可能想象不到,我穿越过来是在一个羊圈的角落里,当时的我已经病得奄奄一息,族人们都走了,只有我娘还紧紧地抱着我,不停地呼唤着我的名字——琼儿。因为自从有了我,我娘就有了族人的地位,不需要再遭受别人的随意凌辱。”说到这里,琼儿仰望着帐顶,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说到我娘,那也是被抢来的健妇,这柯儿你都看到了,唯一值得我娘庆幸的是,抢她的军壮是我们一个部落的军将,叫单于弘,当时的大菊国,还仅仅是一个草原上的中小型族群,经常会受到强大族群的威胁。五年前,我们部落的母主单于翰,接过了她娘亲的族主之位。从此以后,我们的母主是励精图治,健妇精心选育马匹,精壮专心习武强身,经过几年的努力,大菊部族在草原上迅速崛起。接踵而至的就是连绵不断的战争,我娘的马头(奉夫)单于弘,就在我托生的那个孩童,出生前半年战死了。我娘已经怀上了我的托胎之人,一时间,又没有了精壮的保护,凡事只能自己来料理,就这样,忍辱负重,含辛茹苦了四年,结果我的托胎,还是遇上了一场大病,这才有了羊圈里的我。”
听着琼儿的话,看来我们都是从病危的孩童中转世而来,我们的托生,真可谓是同病相怜。
随着账外军壮们激情的释放,广袤的大草原,在这繁星闪烁的苍穹映照下,渐渐地恢复了平静,我们兄弟两别后重逢的倾诉衷肠,才刚刚开头。
琼儿望着漆黑的暗夜,把他一年来历经坎坷,发愤图强的故事在我耳边,娓娓道来。下面就是琼儿的讲述。
“你们几个健妇都跟我过来,帮助母马配种去。”一个军壮大声地吆喝着羊圈里的我娘和附近的几名健妇。
“这位军壮行行好吧,我儿他附魔沉重,现下刚刚醒过来,能不能给他一点羊奶喝啊?”我娘哀求的看着这位招呼她们干活的军壮。
“哈哈,这草垛里还有一个健妇呢?这一双胸乳长得还挺丰满的,你直接用它喂这个毛崽子不就行了吗?”说着,这名军壮就开始对我娘动手动脚起来。
我娘趁机取过一个陶碗,走到一只大母羊身后,蹲下身来,熟练地挤着羊奶,而我娘身后的军壮则跪在地上,从后面与我娘强行进礼。我是半死不活的躺在草垛上,愤愤的看着眼前这一幕,我当时就立下誓言,等我病好了,一定要干出个人样来,让我娘再也不能受人欺负。
这位乘人之危的军壮性福之后,乐呵呵的走了,我娘则迅速清理完自身的物事,端着盛满羊奶的木碗,走到我身边,跪下身来,扶起我的头,让我一口一口的喝着碗里的羊奶,我看着一脸疲惫的娘亲,眼里的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
“喝吧,孩儿,喝了这碗羊奶,娘亲再给你挤一碗。”我哽咽着喝着娘亲用屈辱换来的羊奶,就如同万箭穿心,这哪是在喝羊奶?这是在喝我娘的心血啊!
我一连喝了两大碗羊奶,我娘在临走之前,用温暖的草垛子,把我给盖了起来。听着娘亲渐渐远去的脚步声,我紧咬着自己的嘴唇,生怕哭出声来让我娘亲担心,直到鲜血从我的嘴唇上流出来。
等我一觉醒来,我正依偎在娘亲温暖的怀抱里,我看着已经过度劳累,沉沉睡去的娘亲,蹑手蹑脚的起身,走出了羊圈,走到一片空地上,不停地用手掸着身上的草渣和头上的草棍,我试着捡起一个石块,奋力的向远处的溪流扔了过去。就听‘噗通’一声,溪流里溅起了一朵水花。
“那个驴踢的瞎扔石头,溅了本军壮一身。嗨嗨,是个毛孩子,石头扔的够远的,来,跟本军壮比试比试。”原来又是那个讨厌的军壮,在溪流里洗手。
“看我的。”说着,这名军壮就扔出了一个石头,结果,根本就扔不到溪流里,被站在两边看热闹的健妇们是一阵嘲笑:“哎呦,我说管事的军壮,你这手劲还赶不上一个毛孩子呢,嘻嘻嘻。”
“好小子,看本军壮抓到你,再好好的收拾你。”说着,就像我扑了过来,我是顺势一闪身,躲过了军壮的前扑,从他身后照着他的屁股,用头使劲一顶,这个军壮是两脚站立不稳,一头栽倒在羊圈门口,嘴里啃了一口羊粪蛋。
看的空地上的健妇们都拍手大笑,有的健妇竟然笑得是前仰后合,不能自抑。
气急败坏的军壮,跑到他的战马旁,随手抄起了枪矛,冲着我恶狠狠的说道:“臭小子,你今日要是不给我跪下道歉,我就用手中的枪矛,挑了你。”
我左右一看,有一根长短粗细和手的树棍,我就抄起树棍,怒视着无赖的军壮,一言不发。
“拿命来!”说着,恼羞成怒的军壮,挺起手中枪,朝我直刺过来,围观的健妇们是一声惊呼,呆立在了当场。
我看着刺过来的枪矛,用手中的树棍一拨,枪矛立刻就偏向了一边,再看这位用尽全力的军壮,一个趔趄就冲了过去,我回手用手中的棍子一挡,绊住了他的双腿,又让这位军壮摔了一个大马趴。
我飞身上前,捡起军壮的枪矛,用枪尖直指着他的头顶,厉声喝道:“你记住了,我和我娘可不是好欺负的。”说着,我就把手中的枪矛扔给了他,头也不回的朝我娘歇息的羊圈走去。
没走几步,就听身后健妇们大声地喊着:“小孩,要当心啊!”我一回头,丧心病狂的军壮,已经从地上爬起来,双手举着枪矛向我冲了过来,就在枪矛临近我身边的一刹那,我猛一回身,双手抓住枪矛,用力一带。再看这名可怜的军壮,被我夺枪矛的力量牵引着,一头撞向了羊圈的护栏,身子一歪,昏了过去。
就听羊圈里一声娇喝:“孩儿,好样的,跟为娘的马头一样英武。”
原来我娘早就醒了,一直站在羊圈的草垛上,看着我的表现。这就是草原族人的性格,宁肯看着自己的孩儿战死,也不能允许他们懦弱逃遁。
“娘!”我大呼一声,冲进羊圈,一头扑在了娘亲的怀抱里,放声大哭。
此时,我的娘亲则是饱含爱意的搂着我,抚摸着我的头,轻声的念叨着:“孩儿,娘亲只能生养你,今后的路,就要靠你自己走了。”
刚才围观的健妇们都凑了过来,七嘴八舌的数叨着,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军壮如何无耻,没有人性等等难听的话,我娘则是一言不发。
是啊,当我娘和我受欺负的时候,你们怎么没有帮着说句公道话呢?现下开始叽叽喳喳的有什么用。
“谢谢各位健妇了,孩儿你如果听娘的话,就去参加比武,为你自己争取一个名字。”我娘搂着我,异常冷静的说出了她的意愿。
我连忙从娘亲的怀抱中挣脱出来,仰头问着我娘:“这比武是怎么回事,孩儿如何才能参加?”
“你这孩子,附魔一场把什么都忘了,就连我们这些女妇们,你都不认识了吧,嘻嘻嘻。”一名健妇嬉笑着说道。
我则十分认真地点头承认着,一下子现场的气氛安静了下来,健妇们都惊讶的看着我。其中一名健妇大胆的说道:“孩子他娘,这孩子好像是变了,变得力大无穷,武功了得啊。”
“孩儿,不用怕,跟娘亲说说,这些变化都是怎么回事?”我在娘亲鼓励的眼光激励下,我想出了一个说法。
还没等琼儿开口,柯儿我接过来说道:“是在附魔的过程中习学会的。”
“柯儿你怎么知道的?”琼儿差异的看着我,吃惊的问道。
“因为我娘问我的时候,我也是这么说的。”说完我们二人都默契的笑了。
要知琼儿在比武场上表现如何?敬请观看下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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