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雷蒙的撑腰,我又雄赳赳地出门。估计2个兔崽子被欧阳定教训过了,见我出来低头哈腰,狗腿的很。容华笑眯眯地说:“耳环真适合你,雷哥眼光真好。”我谦虚一笑:那是姐长的好。
吃过饭收拾一下,准备回客栈。
雷蒙对张掌柜抱了抱拳,诚恳的说:“昨晚真是给大伙添麻烦了,辛苦各位。”我冷眼看去张掌柜的笑脸甚是勉强,看样子被折腾的不轻。
我脑子一热,从荷包摸出一块金锭丢了过去:“喏,赏你的。”
当下也不再看他的包子脸,扬长而去。
身后张掌柜一脸不可置信的摸样,握着金块又擦又咬,确定是十足真金后,大呼小叫地跑出来,殷切地把我扶上马车。
真正一个势力小人。
腊月20是容夜的生辰,本来我的意思是再去酒楼开一桌,无奈雷蒙死活不同意,只好在小客栈里凑合着撮一顿。
客栈没多少好东西,上的是白酒,我小小抿了一口:舌头火辣辣的,胃里也火辣辣。一下子就觉得体热脑热眼花,赶紧把剩下的倒在雷蒙的酒杯里,对面的容夜对我做了个鬼脸,我狠狠瞪了他一眼。
容夜哧吭着坐到我的身边,腆着脸低声问:“有没有给我准备礼品?”
哼,我冷冷的扫他一眼。姐还记着仇呢。当下装作没听见,只顾吃菜。
容夜支支吾吾说:“我见过你送我哥哥的玉,我也想有一块。”两个爪子搭上我的衣袖,小狗似的不断摇晃。
我眼珠子一转,拍开他的狗爪。凑在他的耳边说:“你知道这个玉佩的含义么?”他茫然摇头。
“拿了我的玉,从此就是我的人,你明白么?”我摇头晃脑地叹气:“你肯定不愿意的。”
“我。。。我。。。我。。。容夜一连说了3个我字,然后咬了咬牙齿,赌气似的说:谁说我不愿意,我很愿意的。”
我呵呵一笑:“你可要想清楚了,以后我是你的主子了。”拍了拍他的头,摸了摸他的脸。他皱了皱眉头,难得没反抗,低眉顺眼地任我折腾。
我心头一热,连忙从怀里掏出刻着“夜”字的玉佩递了过去。顺势捏住他的下巴狞笑着:“妞,给大爷笑一个。”
正玩的不亦乐乎,忽然后衣领被人抓住,雷蒙一把将我拎了起来,扔在欧阳定的旁边。
嚣张个P啊。
除夕将近,大伙的热情亦是高涨。广信是个小县城,没啥乐子。外头大雪纷飞,路面上早积压了厚厚的一层积雪,出门很不方便。这天一大早裁缝店的老板上门,给我们送新衣。我分到2条棉群和一件灰色的短毛裘皮褂。
裙子一条是橙色的底色,绣上牡丹富贵图案,很是喜庆。一条是浅绿的,从裙摆到腹部点缀着几片竹叶,上身是纯色的,我很是喜欢,当下就把它穿在身上,显摆了一个上午。
雷蒙也做了2身新袍,我看看没裘皮褂子,很是纳闷。
雷蒙捏了捏我的脸,说:“那是稀罕东西,料不多,你以为谁都穿的上啊。”
这个确实不知,我只知道我有钱,只管花。
除夕夜依然霜雪满天。
天空慢慢暗了下来,当最后一点光亮消失在天际的时候,我们几个正围着一张桌子挖孔,我想弄个火锅,根据火炉的大小在桌子中心挖了个孔,边上贴上铁皮,以防桌子被烧。然后架个大号铁锅。简单的火锅架子就打成了。
打下手的店小二一脸便秘的摸样。
我乐呵呵地叫他端出早几天吩咐厨房做的辣椒酱。江西啥都不多,就是辣椒多。可惜雷蒙不能吃辣,我只好把底料换成清汤鸡锅。每个人的面前放上一碟辣椒酱。
大伙儿对这个吃法很是好奇,当菜料都齐的时候,我把我爱吃的一股脑都下了锅,看着锅里咕噜噜起热泡,闻着熟悉的香味,真是幸福的脚趾头都在冒泡。
酒是糯米酒,清香扑鼻,入口略甜,我砸吧着嘴,满足的只叹气:想起去年这个时候在海边遇上雷蒙一伙,修船补浆,风餐露宿,衣不蔽体,恍如一梦。
我们边吃边聊。我问欧阳定的打算。
他说:“如果家里没人了,就跟大伙儿一起漂泊,如果家还在,就不打算再走了。”他叹了口气:“年纪大了,真是走不动喽。”
我听了,默默无语。
小七的家在河南洛阳,这个是不错的地方。我对雷蒙提议说:“要不咱们去洛阳落脚吧。”
雷蒙点头称好,容华容夜也随声附和,小七高兴的连喝3杯,说话开始结巴。
计划落定,我略微宽心,放开肚子继续喝酒。
几杯酒下肚,雷蒙开始敲桌子: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欧阳定他们跟着一起哼起来:
“。。。。。。将进酒,杯莫停。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侧耳听: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
我含笑注视着眼前这个长身玉立的男子,恍然间回到那日大海上,雷蒙躺在船头也曾低吟过这首酒诗,同样的诗歌,不同的场合,不同的心态,入耳听来却是完全不同的味道。
幸福的日子太美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