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色呢?”看她手忙脚乱,我不由问。
玉画束发的手顿了顿,小声说:“身体还不利索,躺着呢。”
玉画的手真是巧的没话说,九九十八弯以后,发髻终于束成,我晃了晃僵硬的脖子说:“一起去看看玉色吧。”
“小姐,今日您是寿星,还是不要去冲撞病气为好。”玉画起身欲阻止。
我翻了个白眼:“小姐我额头锃亮,无妨。”
穿过梅林是一排小平房,玉色住的是大间,采光不错。我一进去就闻到满室药味,不由心惊:“叫过大夫吗?病情如何?”
玉色脸色苍白,神情倦怠。见我进来,惶恐地起身行礼:“奴婢身体已好转,让小姐费心了!”
我急忙扶着她躺上床,问道:“你到底得的是什么病?脸色这般难看?”
玉色抬眸看了我一眼,没回答。我忽然感觉怎么她眼里有一股神圣的韵味?
心下大奇,伸出手指往她的脉象探去。
“小姐。。。。。。”身后的玉画惨然大叫。
我被唬了一跳,止了动作。玉画满脸通红地扶住我的手臂:“小姐,快走吧,这里气味实在不好闻。”
我侧头看看她,又看看玉色,慢慢地挣开她的手掌。拿起玉色的手腕,一心一意地为她把起脉来。
一探之下,大吃一惊:居然是喜脉。
“玉色,给我说实话,你到底得的是什么病?”我第一次把到这种脉象,心里也是七上八下。
“奴婢不敢说。。。。。。”玉色扶着床柱,撑起身子。“那你来说。”我回头盯着玉画厉声说“不许瞒我。”
“小姐,您医术高明。一摸脉不就都知道了吗?”玉画已经收起了刚才的惊慌失措,平静地回答。
真是个聪明人,我冷哼一声:“未婚先孕。。。。。。实在是有辱门风。”斟酌了好半天,我好不容易挤出一句比较适合这个场合该说的话。
“请小姐责罚。。。。。。”玉色抽抽噎噎哭出声来。
“请小姐做主。。。。。。”玉画显然更会审时度势。
“多久了?呃。。。我问的是孩子几个月了?”说老实话,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做主。
“快3个月了。”玉色抹了把眼泪,低着头回了我的话。
我说她怎么胖成这样?原来是怀孕了!哦老天——前世今生我都没有这个经验,难怪会看走眼。
“3个月了?再拖下去肚子就藏不住了!”我呆呆地说了句废话。
“是的。。。。。。”玉色忽然下床拜在我的脚边:“小姐,还请小姐为奴婢做主。”我擦了擦脑门的黑线,这古人比我这个现代人开放的多了。
我弯腰扶她坐下:“那你总得先告诉我孩子的父亲是谁?”
闻言玉色苍白的脸色浮起一抹红晕,她抬头迅速地看了我一眼,羞答答地说:“是姑爷的!”
“什么?我拍了拍耳朵:“没听清,你再说一次。”
“回小姐,奴婢肚子里的孩子是姑爷的。”玉色又重复了一遍。
我忽然石化。
而后大怒:“玉色,这种事情怎么可以胡说,不知轻重!”
玉色被我骂的缩了缩肩膀,一声不吭。
“小姐,玉色的孩子真是姑爷的,奴婢可以作证。”一旁沉默多时的玉画忽然开口。
“不——我捂着耳朵尖声大喊:” 我不信,你们骗我!”
“小姐,奴婢怎敢骗您?奴婢肚子里的孩子确确实实是姑爷的?”玉色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那你说,我哆哆嗦嗦地伸出一个手指:你跟雷蒙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
“小姐,是在梅园的时候。。。。。。”相比玉色的失态,玉画显得很冷静。说完这句,又轻声补充:“在梅园的时候,奴婢两个都伺候了姑爷。”
两个?一道晴天霹雳,炸的我顿失魂魄。
梅园?那不是雷蒙从牢里释放后那几天的日子——难道是我在病榻间缠绵,他却在梅园与人风流快活?不,不,不——绝对不会。雷蒙不会欺我如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