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听,急忙止住了眼泪。那该死的阿穆,这该死的美人计,用的真不是时候。我飞快地接过手绢,盖住了惨样,想必此刻我的脸上五彩斑斓,丰富多彩。
我暗暗发誓,从今日开始再也不听阿穆的任何说教。
在床上整整躺了五天,我才能偶尔下床活动一下发麻的四肢。虚境师太已无大碍,对我自是千恩万谢。倒是我望着她,心下无限惊恐——这个师太练过武功,输给她的内力无法受我控制,差点丢掉小命一条。
沈飞扬了然地拍了拍我的脑袋:“师太也并非是有意,此前她已神智不清。然她的修为远远高过你,所谓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你不知天高地厚将内力送上去只能算晦气。”
闻言我差点崩溃,泪眼婆娑地望着阿穆,企图能从他那里得到一些慰藉。
不料阿穆无情地向我啐了一口:“活该让你得到一个教训,以后就能长点记性。”
我大怒,拍案而起:“那天是谁把我从被窝里挖起来,又是谁求我去医治师太的?”
阿穆挺了挺并不宽阔的胸膛:“我。”眼见我又要发作,他忽然神秘地扯了我一把,悄悄地附在我耳边说:“小姐你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此话怎讲?”我怒目而视。
“嘿嘿。”阿穆猥琐地笑了一声:“那个晚上是我千求万求,沈大夫才答应抱着你过夜的。”
我雷倒。
阿穆继续说:“小姐你想想,要是沈大夫没同意,你一觉醒来发现抱着你的人是我,你会如何?”
我再次绝倒。
诚如阿穆所说,这一次我总算没有做亏本买卖。沈飞扬被我的侠义柔情所折服,又加上我貌美如花,智力超群,相处的时间一久,自然而然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
自此我卧床修身养神,沈飞扬鞍前马后伺候的妥妥当当。我神身无长物,唯有送上甜蜜蜜的香吻以作奖赏,一开始沈飞扬还扭扭捏捏,不肯接受,无奈经不起我千方百计的勾搭和引诱,每一次被吻的晕头转向,毫无抵抗之力,最终服服帖帖地让我上下其手。
只可惜美少年自制能力太强,每次关键时刻他总能从我的魔爪上逃生,这让我郁闷的很。
无奈之下我招来阿穆交头接耳鬼祟了一阵。后者一脸惊呆地望着我:“小姐,您就这般恨嫁?”阿穆说的很是委婉,言下之意提醒我不要这么猴急,若是吓走美神医,得不偿失。
我美目怒睁:“咋么不急?眼看就要中秋了,我们得在入冬之前赶回家去,都不知道现在容华他们乱成啥样了?”
阿穆一脸崩溃的样子:“小姐,你不是吧?吃着碗里的还要惦记着锅里的?”
我一巴掌推开阿穆的大饼脸:“你马上收起这些龌龊的想法,赶快帮我想个好主意。”心想要不是实在找不到其他的人商量,我才懒得跟你说。
“此等事情总需要得男子先主动才好。”阿穆分析的头头是道。
我长叹,恨恨地将手绢拧成了一条麻花:“我怎么会不知,等沈飞扬主动, 估计要等到我白头。”低头一思索,附在他耳边轻声说:“能不能再把他弄到我的床上去?”
阿穆吓了一跳,一把捂住我的嘴:“小姐,如此不要脸的话你也说的出口?”
我拍掉他的狗爪:“我管不了这么多了,你帮还是不帮?”
“一时之间我哪里想得出主意?”阿穆挠了挠头皮:“对了,要不你再装病吧,比方上回,装冷,让他再抱着你过夜。”
我扶额:“阿穆,你用点脑子好不好?他是大夫耶,一把脉就知道我有没有病?”
阿穆一本正经地点头:“那倒是,小姐脑子就是比我转的快。”
我得意洋洋,没等我撇清脸上的笑容,只听阿穆说:“小姐如此聪明,阿穆我就不添乱了。”说吧,滋溜一下脚底抹油了。
我就是说,这年头谁都靠不住。
对付沈飞扬此等美色当前坐怀不乱的君子,我实在是束手无策。也罢,还是阿穆说的都对,此事需要男子主动才是,饶是我脸皮再厚,也不敢来个霸女硬上弓。
眨眼又是中秋。
秋高气爽,风和日丽。庵前庵后野菊成堆怒放,红的黄的粉的白的,密密集集,香气宜人。山林间已经让我们几个踩出了一条小道,我和空灵一人一把小弹弓,正竖着耳朵倾听野兔子的动静。
正所谓近墨者黑,前阵子我还在鄙视沈飞扬的血腥,此时此刻我已经迷恋上了烤兔子的香味——秋高兔肥,对月烤肉,无限美好。我猫着腰穿梭在草丛间,一路流着哈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