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飞扬嗤之以鼻:“你跟阿穆从早到晚都见不到人,要不是今天下大雪,你还有闲功夫陪我说话?”
呃——确实没。
记得到杭州的第二天我就被容华他们几个拉着去城里兜了一圈,几天下来跟沈飞扬没有闲工夫拍拖,倒是把8大城门背的滚瓜烂熟。对于一直以来路痴秉性没改的我,容家兄弟指点的相当有耐心。如此想来,肯定是别有用心。
我是踩进了他们的圈套,那么阿穆呢?我缩着脖子问沈飞扬。
“他哪里还会顾及我?每天都去满城外打转。”沈飞扬并不清楚阿穆的过往,说此话时一脸愤愤不平。
我默然无语。
也许这辈子,杭州城注定是阿穆的伤心之地。
这一场大雪,连续下了几天都未见停,天色阴沉的怕人,像是宇宙万物将近世界末日。我们一行7人,百般无聊,好在我和沈飞扬初来咋到,对踏雪山庄万事都充满好奇。
这天,我们逛完了山庄内最后一进楼阁。沈飞扬感慨万千:“处处堆金砌玉,层层琼楼玉宇。”我一阵心虚:他不会是拐着弯骂我们是暴发户的派头吧?
忽然他拉住我的手,脸色颇带惊奇:“为何这山庄内每一间房内都挂着你的画像?”
咦?我仔细回想了一下到过的地方,确实随处可见我的画像,当然画技并不出色,大约只画出我5分的神韵,所以基本上我只是匆匆一瞥就过去了。
“飞扬哥哥有所不知,自从踏雪山庄落成后,我爹娘就让人画了姐姐的丹青,挂在山庄的每一个地方,如此,可让山庄内所有的人认得姐姐。”一边的婉婉柔声解释。
“对,正是如此。不仅要让山庄内所有的人认得姐姐的容貌,更是要让他们明白姐姐才是踏雪山庄的女主人。”青青补充,说完掩嘴咯咯笑个不停。
“你笑什么?”我被她笑的发毛。
“我娘说姐姐肯定喜欢这等安排。”婉婉笑嘻嘻地加了一句。
呃——我承认我确实喜欢的不得了。
我撇了一眼脸上乐开花的阿穆:一身酱紫色的锦袍为他增了几份贵气,黑色的狐领配上同色的毡帽更是衬得他落落大方。虽然脸色略带憔悴,此时却笑得如红梅怒放。
我拿胳膊肘捅了捅他的腰肢:“这几天有什么收获?”
阿穆摇了摇头,收敛了笑容:“无任何进展。”
我俩同时长长叹气。
我生日那天,天气终于放晴。
我们租了一条游船,在脉脉西子水中晃荡了一整天。苍凉的凤凰山隔开了水天一色,白雪皑皑的山峰,倒映在光滑的湖面上,庄严而凄凉。西北风扫过,水面激起层层的波浪,拍打着不远处的白堤呜呜作响。这冬天的西湖,真不是找乐子的好去处。我卸了斗篷,撸起袖子,开始跟容华他们猜拳喝酒。那芬芳的桂花酒,迷了人的眼,醉了我的心。
直到夜色苍茫时分,又有零星雪花飘落,我们一行4男三女才醉醺醺地结伴回家。
这一夜,我的香闺安静而缱绻。夜色暧昧,沈飞扬望着我的眼神热烈而缠绵。我却不解风情地一直说着胡话,说着远在洛阳的过往,说着美丽的牡丹与洛水。说着我与雷蒙的那一段逝去的感情。
我说如此大好年华,终于还是被人辜负了。
沈飞扬温柔地听着,笑着,或者安静或者附和。他俯身轻吻我的嘴角,气息延绵悠长,带着桂花的香气和醇厚的酒意。迷迷糊糊中我被他带入被衾,被他解开沉重的棉衣。
这一夜,沈飞扬依旧选择躺在我的身下,却不再温柔,不再顺从。他将火烫的唇贴在我丰满的双峰上放肆地撕咬,他有力的双手狂野地扳开我的双腿,灵活的手指野蛮地探索我神秘的丛林。沈飞扬是醉了吧,要不他不会如此大声地嘶吼,重重地撞击,让我在一次又一次的激情中彻底沉沦、欲罢不能。。。。。。
这一夜,美妙不可言。
我梦见我又回到洛阳,站在城墙之上遥望洛河之水。河水湍湍,自西而来绵绵不绝。两岸梧桐成荫,鲜花遍地。那美丽的洛河之神踏水翩翩而来,唱着婉转动人的歌谣。
与雷蒙重逢在洛阳城头,他依旧优雅从容,玉树临风。他手捧古琴迎风而歌:“余情悦其淑美兮,心振荡而不怡。无良媒以接欢兮,托微波而通辞。愿诚素之先达兮,解玉佩以要之。”
他与洛神隔岸对望,两两相欢。我冷眼旁观,心中凄凉万分:也许从始至今我只是他心里的一个绝美过客,兜兜转转无奈依旧缘分不够,此情已去,成为我穿越这个时空的第一道伤。
忽然,雷蒙的脸转成另一张俊俏的娃娃脸,沈飞扬眉眼含笑,两颊的酒窝深深浅浅。他一袭白衣飘飘仿若乘风而来,他摇头叹曰:“蝶兮,师傅和师妹不要我了,我再也回不去了,都是你害的,你害的,你害的。。。。。。”
我从大汗淋漓中转醒,已是晴日白天。一摸身畔,被衾早冷,伊人不再。繁呈的梦境与清冷的现实瞬间交织接踵,让我的思绪一片混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