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叔陈姨,一切都是我的错,连累二老,容华实在无地自容。”容华满脸丧气,一进来就跪在地上,连连磕头。
“容华。”陈姨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哽咽着声音说:“你起来再说话。”
“容华不敢。”咣当一下,他又磕了个响头。
站在我身旁的婉婉嘤嘤地又哭了起来。
我咬了咬牙,干脆转身捂住耳朵,眼不见耳不听为净。
这时站在门口看戏多时的阿穆终于发挥了作用:“容华兄弟,你理应再向沈大夫陪个礼,你的下人不懂礼数,全是你之过。”
屋里又安静下来,婉婉也收起了眼泪,默默地用袖子猛擦眼睛。
“沈大夫,对不起,这狗东西已经被我赶出了山庄,从今后再也不会对你无理。”良久良久,容华才瓮声瓮气地开口说道。
“没事没事,我早就不生气了。”沈飞扬忒没出息,猫着腰跑过去,很狗腿地扶起跪在地上的容华。
我长长舒了一口气,今日就到此吧,否则就会过头不好收手了。
“蝶儿。”容华又殷殷看向我:“我们回去吧。”
我冷冷地白了他一眼,甩了下袖子,径自走到陈叔的面前说:“陈叔,沈飞扬不好吗?”
一语中的,陈叔被我问的老脸发红:“这个。。。那个。。。也不是不好,就是有一点,我问了阿穆,年岁居然比你还小,这如何照顾的了你?”
闻言我翻了个白眼:陈叔您老人家是不是在暗示我不要老牛吃嫩草?
“这很重要吗?”我故作迷茫地反问。
“当然重要。”插嘴的是陈姨:“再说了这沈飞扬不务正业游手好闲,除了脸白一点,我真看不出来他还有什么长处?”
我差点晕倒:陈姨他老人家意思不就是说沈飞扬是我养的小白脸么?
这话可真损,把沈飞扬的小白脸气得通红:“陈姨,在下略懂医药之术,怎能说是不务正业?再说我遇到蝶儿之时,并不清楚蝶儿是如此的富有?”
我点头附和:确实他遇到我之时,我显得比较落魄凄惨,完全靠他的帮助才撑得过去。
“好了,好了。”阿穆又打起了圆场:“回家说吧,你看把蝶儿累的。”
这个提议正得时,大伙儿缓和了脸色,陈姨过来执去我的小手殷勤地说:“好孩子,先回家吃饭,一切都好商量。”
这个台阶让那我下的很舒坦。
“容华不许进门。”到了踏雪山庄,我手掌一翻,制止了刚要跨步进门的容华。
“蝶儿,我都磕过头,赔过理了,你还想怎样?”容华边说边向婉婉使了个眼色,可惜后者并不买账,低头装没听见。
我大乐。
抬脚踢了腿他的腿:“站在门外,面壁思过。”
“多久?”容夜探头探脑地问。
“看我的心情。”我不动声色。
“蝶儿,你为了这等小白脸真狠心这么为难我?”估计大公子当久了,容华的脾气也大了不少。
“小白脸?”我眉一挑,怒意又聚:“如果没有这个小白脸,我估计早就病死在大街上!没有这个小白脸,在上虞城内我已经遭歹人加害!没有这个你说的小白脸,你和婉婉如今也不会有这般逍遥快活!”
后面的那句话我是咬牙切齿才说的出口。
我简直已经气得口不择言。等我恢复理智,心下大悔,急忙偷摸看向婉婉:“婉婉,我真是气昏头了,你别怪姐姐乱说话。”
“我不怪姐姐。”婉婉霎时红了眼圈:“而且姐姐说的都是事实。”
“事实?”容华深深地看着婉婉:“婉婉你告诉她,事实到底是什么?”
“容华,你一定要让我如此无地自容吗?”婉婉泪流满面:“即使我从未讨得你欢心,难道你就不能给我留点颜面吗?”
呃——这什么跟什么。
我疑惑地看着容华:“你俩这唱的是哪一出?”
“你别管我们之事,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这个沈飞扬并非是你可以依托终生的良人。”容华大吼。
“沈飞扬是不是适合我,我的确不能确定,但是我今天可以很认真的告诉你,就算他不是我的良人,可容华你也不会有一丁点儿机会。”我紧紧地盯着他的双眼,吐字清晰一字一顿。
容华脸色发白,紧紧握起了双拳,半响不作声。
“还有容华,这么多天来你处处挤兑沈飞扬,纵容下人刁难他,可是他并没有任何怨怼,沈飞扬他心胸宽阔,心地善良,这一点比起你容华不知道强了多少倍?”
我一把推开他,一手拉起婉婉:“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