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传来噼里啪啦的鞭炮声,陡然让我明白今夕是何年。身侧的少年桃花眸弯弯,脉脉温情,害的我心驰魂荡。娇羞地牵起他的手,姗姗移步,挑帘远眺:顿觉天水双色,黑的苍穹无边无际,银色的飞雪无声无息。山水如鬼魅飘忽蜿蜒直至天际,天地交融,竟隐隐透露出一丝光亮。
秦子裕从身后将我紧紧拥入怀中,下巴搁在我的肩窝里,呼吸温热带着一股酒香:“我爱你,蝶兮。”
“我也爱你,子裕。”面对此情此景,我的意志薄弱的如同一张纱翼,一捅就破。
“舱外冷,小心着凉。”秦子裕体贴地放下舱帘:“回去喝口热茶,暖暖胃。”
温热的茶水入口,是一种清幽的梅香,难为他想的这么周到,我不仅感慨:“若是年年能饮得如此好茶,也不枉此生了。”
“蝶儿喜欢就好。”却是沈飞扬的声音,抑郁中透露一抹欢愉:“也不枉我一年前就开始准备腊梅花瓣。”
“腊梅?”我低头浅饮,不胜欢喜。忽然又想起,俏脸一板:“谁说我喜欢腊梅?”说归说,茶杯依旧握在手,眼波一横:“出去,我不想见到你。”
沈飞扬来不及收起眉间笑容,呆在当场。
秦子裕落井下石,妖媚一笑:“蝶兮,我帮你把他赶出去。”说罢,就动手推搡。
沈飞扬脸色陡然转白,声音略带哀求:“师兄,你。。。。。。”
秦子裕凑在他耳边一阵嘀咕。
随后沈飞扬垂头丧气地出了船舱。
我冷冷地看了一眼小人得志的秦子裕。今晚的他一改往日黑白分明两色衣衫,穿了一件姜红的棉袍,领子袖口隐约有金色闪烁,富贵之势咄咄逼人。同色金线福字缠绕的腰带勾勒出他精致的腰身,越发衬托出他的轻灵飘逸。
能将这么俗气的颜色穿的如此婉约大气,也只有他一人而已。
“有夫如此,夫复何求?”我半是赞叹半是感慨。
“娘子,今晚就让为夫的伺候你可好?”秦子裕一脸春情荡漾,欺身吻了上来。
我若是说不好,那不是要遭天谴么?
很快我被扒去了棉衣,露出一身洁白的亵衣,我们相拥着滚落软榻,彼此沉醉在温柔似水的爱抚中。。。。。。。
突然“扑通”一声巨大的声响,接着一阵哗哗的水花声。似乎是有什么落水了?
我一惊,从意乱情迷中清醒。
“子裕,出去看看。”我奋力将他不安分的狼爪从怀里抽出来。
“不——”秦子裕双手一用力,撕拉一下扯开了我的亵衣,低头就咬了一口。
“你出去看看飞扬,在干什么?”我轻轻喘息:“我听见有东西掉下去了。”
秦子裕不高兴地嘟囔:“他一个大男人,怎么可能掉进西湖?”说归说,还是快手快脚地穿好棉衣,出了船舱。
飞扬、飞扬。”秦子裕喊了两声后,船舱外忽然安静下来,只听得他腾腾腾脚步奔走的声音:“师弟,师弟,你在哪?”
没有人应他。
我忽然慌乱起来。
赶紧一手抓过斗篷,连鞋也顾不得穿就跑出了船舱,跟着呼唤:“沈飞扬——”
“哎,蝶儿,我在这里。”沈飞扬的声音明明就在咫尺。
我怔忪:难道又上当了不成?
忽然身子被人打横抱起,沈飞扬笑的见牙不见眼,酒窝一闪一闪:“怎么就赤脚跑出来了?”
我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好大的雪。”说话的是匆匆跑进来的秦子裕,才一会功夫,就落满一身雪花。抬头一脸愕然:“师弟,你何时进来的?”
我仰头哼了一声。
他讪讪一笑,转而一本正经地教训起沈飞扬:“蝶兮没准你进来,出去。”
沈飞扬咬着唇,一脸委屈地低头看我:“蝶儿,不要再赶我走了,外面好冷。”
我挣扎着下了地,秦子裕早就准备好了棉鞋为我穿上,沈飞扬狗腿似地抢过来说:“我来。”
秦子裕嘿嘿一乐。
“外面冷?”我一拧眉头:“冷就赶快回去,别打扰我过年。”说完,一屁股坐在酒桌前,转头向秦子裕招手:“吃夜宵吗?肚子有点饿了。”
“蝶儿,要不要吃酒酿圆子,我做给你吃。”沈飞扬厚着脸皮蹭了上来。
我惊诧:这准备功夫做的真是全面啊。
遂点头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