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呻吟着睁开双眼:“飞扬,我不想起来,全身都酸痛。。。。。。。”
“不去不行,师兄磨蹭着不肯离开。”他拦腰将我抱起,看到我身上的惨样,不由怒骂:“秦子裕真是禽兽。”可惜骂归骂还是叫来丫鬟为我穿衣梳妆。
山庄外停着两架马车。
在沈飞扬的搀扶下艰难地爬进前头的马车里,闭着眼睛我就一头栽倒在对方的怀里,嘴里含糊地喊道:“你就放心地走吧,我和飞扬会乖乖地在家等你,你快去快回,好好办事,务必将盐引拿下。”
觉得不够真诚,又补上最后一句:“你安心上路吧,我会想你的。。。。。。”
“混账!”话还没说完,后脑勺被人狠狠敲了一记爆栗:“大清早就咒人死活,魔障了不成?”
我抱着脑袋疼的哎呀哎呀直叫唤,睁眼一瞧,吓了一跳:“老爹怎么是你?”
老爹复又一记爆栗:“怎么不是我?”
耳边听着有人在吃吃偷笑,我扭头一看,不是秦子裕还有谁?
。。。。。。
秦子裕离开杭州后的第三天。
阳春三月姗姗而来,万物复苏,遍地新绿。天空蓝的透明,白云闲散在天际舒卷变幻,早归的飞鸟成群结队欢快地掠过,阳光温暖明媚。
我终于脱下了沉重的棉衣,换上了轻便的夹袄。穿梭在怒放的桃林内,说不出的舒适惬意。话说老虎不在猴子称大王,干爹干娘离开后,踏雪山庄又成了我的天下。
我随意摘了几朵桃花别在发端,带上贴心的俏丫头,吹着口哨愉悦地游春去了。
西湖南面有吴山,吴山有城隍庙、药王庙、东岳庙。三庙聚集在一起,就有了杭州三月三庙会。再加上年前康熙大帝御驾亲临,曾赋诗赞美吴山道:“左控长江右控湖,万家烟火接康衢。偶来绝顶凭虚望,似向云霄展画图。”
于是吴山名声大作。
从吴山来下,已经晌午时分,肚子饿的叽里咕噜直叫。银蓝提议去城西,那里有一家新开的酒楼食物滋味美妙。我想起那天未看成的狮舞,欣然前往。
新开张的悦君酒楼坐落于满城东侧,装修气派,占地宽广,一串一串大红的灯笼送三层的阁楼垂下来,喜庆又热闹。
在去二楼雅间的楼梯口,我却被拦住了。
拦住我的是一个浓眉大眼的小二,只见他微微欠身不卑不亢:“这位小姐,楼上雅间满了。”边说边随手将一块毛巾搭在肩上。
我不禁瞪大了眼睛:“都满了?”
“是的,都满了,请小姐下次光临或者在楼下找一空桌。”小二抬手指了指人声鼎沸的大堂。
我看着那些坐在大堂里吃的脸红脖子粗满嘴流油的三教九流等,遗憾地摇头。
“我们另外找地方吧。”我示意银蓝前头先走。
这时,从酒店的正大门大摇大摆地走进一群人,领头的是一个穿紫红锦袍的男子,大约20岁模样,微胖,自诩潇洒地摇着一柄纸扇,一双鼠目却滴溜溜转,盯着银蓝不放。
“小姐。”俏丫头没骨气地往我身后缩了缩:“奴婢有点怕。”
我小声说:“赶快低头让道。”废话,就两个娇滴滴的弱女子遇上这一群如狼似虎的纨绔子弟,哪有不怕之理?
我俩虔诚地躬身退与一旁。
“好标致的小丫头。”微胖男刷地一声合拢手中的扇子,扇柄却轻佻地抬起银蓝的下巴。
“仁章兄今日有福气了,哈哈。。。。。。”跟在他旁边一瘦的跟猴子似地男子猥琐地说笑着。
于是一群乌合之众齐齐张扬地笑了起来。
我赶紧低头往旁边再缩了缩:丫头,不是小姐不仗义,是小姐实在没能力救你。
“孔亮老弟。”笑声中一个公嗓鸭声音忽然说:“快看丫头旁边的这位小娘子,那皮肤,那身段。。。。。。啧啧。”
“快过去瞧瞧。”纨绔子弟们笑嘻嘻地挤了过来。
“别碰我家小姐。”小丫头银蓝小脸刷地一下子白了:“滚开——”
“哦——”瘦猴男尖声大笑:“原来是位小姐啊。”
我满脸黑线闪过:你才是小姐,你全家是小姐。
说话间,银蓝已经伸手挡在我的面前:”小姐快跑。“语带哭音,显然吓的够呛。
我叹了一口气:若是此时独自跑路,那我还算是人吗?
所以我仰首挺胸朝纨绔之地们嫣然一笑,然后趁他们闪神的片刻,朝杵在酒楼门口看热闹的另一帮公子哥招手:“晋轩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