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九用眼神示意下人,让马腾查看阿穆妹子阿格的画像。
我则着急地来去踱步:这年代的画像,是完全指望不上了。眼下又能想出什么好主意呢?
“有些面熟。”马腾盯着画像看了半天,吞吞吐吐。
我停住了脚步,疑惑地问他:“见过?”
“应该是见过,但是就是想不起来。”马腾“腾”地一下站起来:“我去问问管家。”
不多时,一个看上去五十多岁身体微微发福的男人跟着马腾走进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颤声说:“给各位爷请安。”
晋轩抬了抬眉毛:“讲。”
“若是老奴没记错的话,这画像上的应该是豆豆姑娘。”胖管家恭顺地回答。
豆豆?我哭笑不得:“我要找的姑娘她叫阿格。”
“回姑娘的话,名字必定是改过的。”胖管家一脸笃定。
“何以见得?”我问。
“一般人家买进丫头小厮后,都会重新拟名。”殷九贴着我的耳侧轻声说:“难道踏雪山庄没有?”
我喜出望外,连连点头:“是哪是哪,一时着急给忘了。”
“你如何能确定画像上的就是豆豆姑娘?”晋轩示意马腾坐于一旁,转头盘问胖管家。
“因为这个豆豆姑娘留给老奴的印象太深了。”胖管家仍旧跪在地上,低眉垂眼地说:“她原本是骁骑校署沙拉署长的妾伺,署长过世后,其夫人欲将后院无所出的女子卖于青楼,豆豆姑娘那个时候被我家大人买了下来。”
胸口忽然像是被人狠狠砸了一拳,闷的我透不过气。
殷九看我脸色不好,急忙端起一杯热茶塞在我手里:“别急,先喝口热茶,慢慢听他说完。”
胖管家继续说道:“因为豆豆姑娘长的颇为清秀,又生了一副好嗓子,边佳大人说她唱曲时如炒豆崩裂,清脆又响亮,故改名叫豆豆。”
“咳咳咳。。。。。。”听到这句话,我差点被热茶呛的岔了气。
炒豆崩裂?这辈子我还没听过有人这么形容唱曲的。
“还不赶紧将人去带回来。”殷九一边体贴地拍打着我的后背,一边低声叱喝。
“回爷的话,人是不好带了,这一来一回的,怕是快到山西了。”胖管愁眉苦脸地说。
所有人都将目光看向我。
我好不容易顺下一口气,用手绢压了压嘴角:“要不叫马腾先回去,碰见这位豆豆姑娘,让她写封信过来。”
我担心的是过于大张旗鼓,到最后却摆了一个乌龙,反正豆豆人在马腾的后院,一时三刻又跑不了。
殷九点头称善。
我很快让人写了一封信让马腾带去给豆豆姑娘,并再三嘱咐他不管这位豆豆是不是我要找的阿格,无论如何都要捎个口信回来。
马腾爽快地答应了。
趁人不注意,我偷偷朝他的手里塞了一张200两的银票,马腾不动声色地收入袖笼,一本正经地朝我点头:“小姐,您放心,一切交给我。”
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但愿老天有眼,让阿穆与他妹子终得团聚。
回到山庄,我将事情经过都一字不漏地告诉了沈飞扬,听完他摇头叹息:“若是那位豆豆果真是阿穆的妹子,可真是遭了很大的罪过。。。。。。”
我黯然无语。
“蝶儿。”他捏了捏我冰冷的手指:“满人性恶,你还是与他们走远点罢。”
我点了点头,烦躁地搔了搔头皮闷声说:“等一切有了结果再说。”
“唉,师兄那边也不知怎样了?”沈飞扬若有所思低头闻我的发香。
我算了算路程:“恐怕要等月底才能抵达洛阳。。。。。。”
“蝶儿,若是洛阳失了盐引,你有何打算?”沈飞扬抬手环住我的肩膀,低声问道。
我嘴角隐隐发苦:“那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
“都怪我没本事。。。。。”沈飞扬懊恼地自责。
我抬手堵住他的嘴,娇嗔地说:“什么傻话?在我心里,你已经做的足够好。”说完,踮脚将红唇送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