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痛苦地喘了一口气:一夜遭受拳打脚踢,一夜遭受非人待遇,我忍了又忍,奇迹般的挺了过来。
可浑身都像被鞭打过地疼痛,特别是脸颊和下身,火烧火燎似地掠过一阵接一阵的剧痛,我再次艰难地翻了个身,无助地叹息:这沈飞扬果然与那秦子裕一个德行,都是教化不开的野蛮人。
“小姐。”银蓝推门走了进来,看到我躺在床上不得动弹的惨样,突兀地哭出声来:“小姐你的脸。。。。。。”
我抬手轻轻碰触肿痛的嘴角,凄惨一笑:“别哭,被人听见不好,我再睡一会。。。。。。”
又再次陷入昏睡中。
不知睡了多久,我被一阵低低的啜泣声惊醒。
“银蓝?”睁开眼发现小丫头哭的好不伤心。
“小姐,您吓死我了,刚才奴婢怎么喊都喊不醒。”她抹着眼角抽抽噎噎。
我伸手示意她扶我起来,才坐起,下身却是一阵撕裂般的疼痛。
“几时了?”我喘着粗气问。
“已经巳时了。”银蓝答:“小姐,飞扬姑爷。。。。。。他收拾包裹要离开了。。。。。。。”
我苍白着脸点头:“。。。。。。随他吧。”
经过这噩梦般的一夜,他若是不离开,我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
“啊?”银蓝一脸惊愕:“小姐,您舍得?”
不舍得怎么办?我无奈地叹气:难道要我在饱受摧残后再跪下来求他不成?
“也是。”小丫头却忽然想明白了,破涕为笑:“疼爱小姐的人多着呢,走了飞扬姑爷,还有子裕姑爷。。。。。。”
我抱头哀嚎:这个银蓝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今天我若是让沈飞扬离开,那我该怎么和秦子裕交代?
我哆哆嗦嗦地借着小丫头的力道站了起来,颤声说:“扶我出去看看。”
看着镜子里肿成猪头一般的脸蛋,我连流泪的勇气都没了,只得吩咐她取来一块棉布做成简易面纱,堪堪遮住了破损的容颜。
山庄门口此时一片鬼哭狼嚎。
沈飞扬的贴身小厮正跪在地上放声痛哭,一边哭一边嘴里大声号叫:“沈公子,您别走,您扔下奴才一个人怎么活?老爷夫人会打死奴才的。。。。。。”
我额头刷刷地冒冷汗:我爹娘什么时候这么残暴过?
“大小姐,您看。。。。。。。”福伯愁眉苦脸地迎了上来。
“我晓得了,你们暂且退下,候在一旁。”我扫了一眼围在门口的一众下人,轻声细语。
“吴妈,我们也下去吧。”银蓝拉着原本扶在我左边的婆子也一并退了下去。
失去了外力的搀扶,我双腿一软,差点瘫到在地上。
幸亏银蓝手疾眼快一把搂住我的胳膊,才使我没出更大的洋相。可是就这么腰身一扭,腹部一抽,痛得我冷汗嘶嘶直冒。
我捂着肚子一步一颤走到沈飞扬的面前:“你要走?”
沈飞扬满脸惊愕化成丝丝痛楚:“你。。。。。。很疼吗?”
我咬牙切齿地反问:“你说呢?”
他长长的睫毛无力地垂了下去:“昨晚我喝多了。。。。。。”
喝多了就能随意打人吗?喝多了就能杀人放火吗?我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你若执意要走,我也不拦你,但是无论如何你我上有婚约在身,希望禀明长辈后你再做决定也不迟。”
“等陈叔回来,师兄那里怕是你不好交代。”沈飞扬神色木然,紧抓着包袱的右手微微颤抖。
“那是我的事,你不必操心。”我表面回答的滴水不漏,心里却害怕的发抖。
昨晚我被一向斯文儒雅的沈飞扬一顿暴打,那遇上秦子裕必然是更加惨烈的一番生死夺命?到时小命还能不能保住,我都不敢再想下去了。
“再说了,若是你不告而别,我同样无法交代。”站立多时,我的右膝盖隐隐作痛,忍不住弯腰一摸:居然肿起馒头大小一个包。
我一阵头晕目眩。
“小姐,你没事吧?”银蓝搀扶着比她高出半头的我,相当吃力。
能没事吗?我痛的全身就像是要裂开两半一样。
“蝶儿。”沈飞扬终于伸出高贵的双手:“我送你回阁楼。”
我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害怕地扶住身后的柱子,我没忘记,就是眼前这双洁白纤细的双手,昨个儿晚上,一口气给了我5个巴掌。
想到此我脸色惨白,双唇也止不住哆嗦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