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摸了摸红肿的脸颊,默然不语。
“你是不是准备不原谅我了?”沈飞扬呼吸开始急促:“蝶儿,我昨晚真是醉酒过度,并非诚心想伤害你!”
我气愤地咬住下唇,忍不住将他推在一边:“醉酒不是借口,你既能下如此痛手,必定心里恨极了我。”
“不不,我绝不会恨你。。。。。。你伤的怎样?我抱你去上药好不好?”沈飞扬站了起来,将我温柔地抱在怀里。
身上真是痛得要命,我也无暇再顾忌其他的事情,当下点头同意。
西厢内。
热水很快上来了,不知道沈飞扬往浴桶理洒了一些什么药材,原来清澈的温水呈现浑浊的褐色,空气里弥漫起一股刺鼻的药味。
“什么东西这么难闻?”我嫌弃地皱了皱眉鼻子。
“能缓解酸痛的药物。”沈飞扬边解我的衣衫边回答:“你先泡着,我去配置消肿的药膏,很快回来。”说罢心虚地不敢看我的脸。
衣衫落地,他却发出一声痛楚的惊呼:“蝶儿,这些?”一副满目不可思议的样子。
我低头望着遍体鳞伤的身子,嘲弄一晒:“那都是你的杰作,别跟我说你记不得了。”
他双腿一软,竟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我也不愿再听他解释,抓着浴桶边缘小心翼翼地钻进了药水里,温热的药水轻快地撞击着我的肌肤,刹那间消除了不少酸痛,忍不住发出一声叹息:“好舒服。”
“蝶儿。”透过袅袅的水雾,沈飞扬的面容模模糊糊,声音听起来也是轻轻浅浅:“你泡在水利不要乱动,更不要让这药水碰到你的脸,我速去速回。”
等他出门,我却很快酣睡过去。
肚子咕噜咕噜叫的响亮,我被彻底饿醒了。
“饿了?”沈飞扬的声音此时听来无比温柔,与昨晚上那个变态的恶魔丝毫联系不起来:“我让人帮你炖了燕窝粥,你洗了脸马上就可以吃了。”
对了,不知脸上的伤怎样了?沈飞扬扶着我走到梳妆台,我往镜子前一凑,却发现满脸紫黑,披头散发形同妖怪,不由吓得一声尖叫。
“莫慌,那是药膏。”他抱着我来到洗漱间。
洗掉黏糊糊的膏状物,红肿确是消退了不少,可是左脸颊依旧带着明显的指印,左嘴角有一个小裂口,隐隐可见泛红的血丝。
真是无比悲催,看来这几天不能外出见人了。
“我替你挽发。”沈飞扬眼里全是愧疚,声音也微微发颤。
“不——”眼见他的大手抓起我的一把黑发,我心底又起惶恐,反身夺回头发,尖声大叫:“别碰我,让银蓝过来。”
他呆着不动,眼底渐渐水雾弥漫,瞬间眼角凝聚两行泪珠子,扑楞扑楞地直往下掉。
我也呆住了,慌得手脚无措:“我没其他的意思,我只是。。。。。。你昨晚扯下我好大一把头发,到现在头皮还在疼。”
“你不是嫌弃我?你是不是再也不会原谅我?”他哭腔浓重,胡乱擦了一把泪水,
眼见小美男哭的楚楚可怜,我立刻将所有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伸手抱住他的腰身,抬头将下巴抵在他的胸前娇嗔地说:“怎么会?是我做错事在先,你打我也是对的。。。。。。”
挨打的没掉眼泪,打人的反倒先哭上了。这世界太缭乱了!
“我发誓我再也不喝酒,我如此爱你,怎么舍得将你伤成这般?蝶儿,我都没办法原谅自己。。。。。。”沈飞扬抱着我痛哭失声。
这——事情发展完全超乎我的想象,本以为沈飞扬必定是义愤填膺要与我恩断义绝,却不料百转千回,此时他竟然是哭着喊着求得我的原谅。
那我大方一点原谅他算了。
“没事了,事情都过去了。我不疼。。。。。。真的,我现在一点也不疼了。”我睁着眼睛说瞎话。
“能不疼吗?”他哆嗦着手指抚上我的脸颊,晶莹的泪珠子挂在在浓密的睫毛上摇摇欲坠:“嘴都破了。”
忽然想起了什么,一双大眼睛里又溢满泪水:“你头低一下,让我看看伤的如何?”
我顺从地低下脑袋,指了指头顶左侧的一块头皮说:“这里疼。”
只看了一眼,沈飞扬迅速地将我按在怀里,狂乱地嘶喊:“对不起,对不起。。。。。。”
能把他吓成这样,应该是被掀了一大块头皮吧?
唉——我再心里叹气:身上某些地方应该更是惨不忍睹吧?
想到这里,隐隐中感觉腿间越发痛得厉害。
“你别哭了,还是赶紧帮我上药吧。”我红着脸低声说:“身下,那里疼的。。。。。。厉害。”
喝了一小碗燕窝粥,沈飞扬背着我回到了阁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