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晋轩装模作样叹气:“小美人哭的那个凄惨啊,我好说歹说才将她们安抚好,这不,马车就留给她们,让她们有个舒缓的过程。”
哟——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得了便宜还卖乖吗?
我气得头发根根倒竖,一把推开殷九:“坐一边去。”
殷九听话地坐了左侧,右侧坐的则是晋轩,他一双丹凤眼冲我上下一阵打量,满脸的春情荡漾:“你穿着这身衣衫真是无比动人。”
我尴尬地拉了拉衣襟,裙褂胸围部分做的略小,再加上贴身的肚兜没束身作用,汹涌的波涛随着马车一动一颤,养人的眼,撩人的心。
两男人看的眼睛发直。
好在殷九迅速反应过来,身子一闪,坐到我的身侧,高大的身躯堪堪挡住晋轩如狼似虎的目光。
晋轩发出一声遗憾的叹息。
殷九一脚踹了出去。
而后回头,神情满是疑惑:“这衣衫可是一个月前按照你尺寸定做的,原本早该赠你,怎么。。。。。。怎么那地方尺寸就小了呢?”他边说边吞了吞口水,两眼荡开一圈一圈的旋涡纹。
女子十八,正是华年,生理上走向发育的顶端,看不尽的风流,挡不住的风情。尔等一群毛头小伙懂啥?
当下扭身将视线投向车窗外,暗自思量着到了府衙应做事项。
殷九和晋轩也不再闹腾,一路嘀嘀咕咕,讲的明显不是汉语,听得我一头雾水。
如此避人耳目肯定有猫腻,我无限鄙视。
很快到了府衙,早有石文彬立候相迎,我撇嘴对他这种上拍下压的品行很不齿。他却厚颜无耻豁然一笑,坦然步入公堂,力拍惊堂木,遣出闹事者王图财。
见到晋轩大神,王图财马上就招供诬故意告抹黑静心药堂的恶意行为,当堂画押认罪,并下跪磕头致歉。
下跪致歉?我冷笑不已:“敢问大人根据大清律例,陷害诬告该当何罪?”
石文彬一怔,下意识撇头去望坐在一边旁若无人翘着二郎腿的罪魁祸首。
晋轩不解:“石大人断案望着本公子干嘛?”
石文彬:“。。。。。。。”
我:“。。。。。。”
这厮脸皮厚的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王图财嗷地一声扑了上去,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哭号:“我的爷,您可别撒手不管啊,小人可一心一意在为您办事,不敢有丝毫的马虎,您若不满意小人这几日的表现,小人带着一族老小重新再去哭过!”
晋轩:“这主意不错。”
王图财:“。。。。。。”
我:“。。。。。。。”
石文彬头痛扶额:“欧阳小姐,那照你的想法?”
我两指捏着口供不卑不亢:“大人,此物虽然能证明药堂确系无辜,但是伤害已然造成,在民众的眼里,药堂的名誉蒙上污点,这种损失岂是赔几两银子磕几个头就能抵消挽回的?”
“你待如何?”一直在旁看热闹的殷九插嘴问道。
我回其一个灿烂的笑容,然后正色道:“其一,此供状必须加盖府衙大印,以公示的形式张贴在城内各处,特别是城门口决不可少一份。
其二,肇事者必须将此事写成《忏悔录》,并向城内百姓派发,挨家挨户派发,一户也不许漏掉。
其三,肇事者必须向静心药堂沈大夫负荆请罪,并且惩罚其一个月内跪在药堂门口,手执《忏悔录》磕头认错:以往有几个人头哭丧闹事的,也应该有几个人下跪受罚,一个也不能少。
其四,王图财不忠不义不仁不孝,图人钱财,狗仗人势,为一己私欲居然将亲爹的尸体暴于街头,这种无耻之徒理应杀头!”
咚地一声王图财晕倒在地上。
终于旗开得胜、扬眉吐气。
从府衙出来的时候,已经暮色沉沉。晚风薄凉从街口肆意地卷入,引得人衣帛碰撞,发出哗啦啦的声响。
殷九的掌心温如火炉,牵着我上了马车。疲倦顿时袭来,我将整个身体卷缩成一团,埋入软椅中。
“累着了?”殷九凑了过来。
我懒洋洋地抬了抬胳膊:“一大早城里东南西北跑了一圈,能不累吗?”
“你跑一次就喊累,我可是日日都如此。”殷九恬不知耻地应了一句。
我觉得跟他耍嘴皮子也没多大的意思,聪明地偃旗息鼓。
“刚才在堂上你可真威风。”殷九赞道。
我嘿嘿一笑:“那不是托您九爷的福嘛!九爷威风!”
殷九笑容微显尴尬,伸手拧我的俏鼻:“淘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