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飞扬前脚走,后脚进来银子姑娘。
“欧阳蝶兮,你到底救不救珍珠?”她气势汹汹。
我又开始头痛——此事我也对秦子裕提过,只不过对方风轻云淡地让我自己看着办。
我能怎么办?凉拌?
如今我也是一头乱绪:丁玉山一直没有落网,十万两白银一直吊在我的心口七上八下,哪还能分出心神去为她人打抱不平?
“后日珍珠就要嫁给那个王八蛋了啊?”银子焦急地走来走去:“没时间了,怎么办?怎么办?”
我只好安慰她:“万一她嫁过去会很幸福呢?万一你听来的那些消息全是假的呢?我们这不是棒打人家一对好鸳鸯了吗?”
“我呸——”银子毫无形象地朝我吐口水:“那个王八蛋已经有12个老婆了,你知道不?珍珠嫁过去就是第13个小妾?能幸福?”
我顿时石化:“什。。。。。。什么?13个?”
我勃然大怒,拍案而起:“这种禽兽该被阉了做太监!”
“谁要做太监?”门口忽而有人将话头接了过去,秦子裕的声音由远而近:“这么晚了还不睡,两个人准备唱大戏?”
他收步站定,眼波幽幽横过一道盈盈弧光,一指轻点,冲银子冷声道:“滚出去。”
银子二话不说,滚的比任何时候都快。
我娇嗔:“你怎么这个态度?人家好歹是女孩子?”
“你真以为,她做的那些不上道之事我会不知?”他没好气地瞪了我一眼。
我愣了愣,没敢接腔。
“她方才又在你面前拾掇些什么?”他又开始来捏我的下巴。
“不就为了那个珍珠的事。”我不服气地扳开他的手指。
“青-楼女子那种事情你别给我瞎操心,要是让我发现你与什么乱七八糟的人再有往来,我一定不会饶过你。”他捏我的耳垂,捏我的脸颊,捏我的手心,语气是不放心的落寞:“蝶兮,你可否答应我别去管这桩闲事?”
我低头嘟囔:“为什么?”
“你别以为我不清楚那百花楼的幕后老板是谁!”秦子裕怒了,一口咬住我的脖子:“若你再与那人纠缠不清,我就。。。。。。。”
“你就怎样?”我眨巴着一双明媚的大眼睛,无辜地望着他。
他叹气,性感的红唇贴了上来:“我就永远消失在你的面前,永生永世不再与你相见。”
够狠——我低低吸气。
“蝶儿,不要再想着那个人好不好?”他一手搂着我的纤腰,一手开始剥我的衣衫,呼吸逐渐粗重:“我们将以前的那些都忘了,重新开始。。。。。。”
思绪乱成一团,身上某个地方忽然像着了火一样烧的我连连战栗:“子裕,轻一点。。。。。。”
“叫阿裕!”某人抗议。
“阿裕。”我惊叫:“你那里。。。。。。怎么会大了那么多?”
“废话。”他拿唇堵住我的嘴:“清炎突破第十层,我身上有变化的又不止一处!”
我被彻底镇压了。
我还是抗不过银子的软磨硬施,去了百花楼。所以就将秦子裕的叮嘱彻底地抛到了脑后。
珍珠就要出嫁,于情于理我都要去见上一面,如果这样也能碰到殷九,那也太惊悚了。
城北,百花楼。
百花楼坐北朝南,分平台和楼阁两部分。平台用一块块长条巨石和方砖砌成,平台正中间就是楼阁。阁顶红、黄、绿三色琉璃瓦相间,远看飞阁流丹,金碧辉煌,在阳光的照耀下,更显得晶莹发亮,流光溢彩。檐是飞角重檐,琉璃瓦上刻着各种各样形象逼真的飞禽走兽。
那真不是能用一个富丽堂皇来形容的。
我们当然不会挑正门进去。银子来过几次,带着我熟门熟路地向西一拐,就来到了一个小院。
“欧阳小姐,银子姑娘。”泪痕斑斑的杏儿抬起头,脸上是浓重的哀伤:“小姐已经绝食三日,人开始迷糊了。。。。。。。”
还未等我表示,银子已经刷地一下窜了进去。
我问杏儿:“这是怎么回事?你家小姐不是说嫁人总好过一辈子呆在青楼里吗?”
“在青楼,总还有盼望的念想,嫁给那个禽兽,小姐与我都清楚,只有死路一条。”杏儿咬牙切齿:“小姐答应嫁,是因为徐家出了一千两白银,小姐还有一个亲姐姐,已经疯了,这些钱可以帮她请个大夫安稳过完下半辈子,她又把我送给了欧阳小姐您,心里已经没有遗憾了。。。。。。。。”
杏儿说着说着开始嚎啕大哭:“我那可怜的小姐,心里想的都是别人,唯独不关心下自己的出路。。。。。。。”
我藏在狐皮袖笼里的手指不受控制地哆嗦,也不知是冻的还是气得,还是为暗藏在金碧辉煌阁楼内那些龌龊的污垢感到悲哀。
“带我进去瞧瞧。”我强制压抑心里的酸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