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侦查队一排并两个工兵班守南门,遇敌只出不准进。
二:总部侦查排并一个工兵班,由先前进城的战士带领,潜伏辎重连、控制有力地形。
三:守石桥的两个班不动,遇敌亦炸桥协防城门。
四:工兵连长率侦察队三排并两个工兵班前出北门,任务和总部二排一样,控制敌三连。
五:侦查队长率二排、两个工兵班并铁英解决敌营部及敌一连。
五组不响枪,各组不与敌接触;智取为上,一旦响枪均不必吝啬弹药,对敢于反抗者杀无赦。
天漆黑,有好事的公鸡开始打鸣。
离敌人起床的时间还有一个小时,时间有些紧迫。队长有些焦躁起来:现在就怕敌人溃兵,如果他们撒开脚丫子逃命的话,用不了多久也该在南门外骂娘了。
侦查兵们加快了脚步,带着已经铁了心的敌二连长很快来到一座两边是平房、中间一栋二层小楼的小院门口。连长介绍:中间二层楼上是营长和一个姨太太的住处,底楼是营指挥所,两边厢房住着一个警卫班:左边一座院子住的则是营长的心腹一连。
敌营指挥所里,一盏汽灯死气沉沉的发着幽暗的光,门口两个哨兵却没死气沉沉的瞌睡,想是黎明前不仅有黑暗,还有寒冷,敌瞌睡不着。
队长问清楚敌人营连之间都有电话联络,有电话联系还急吼吼的跑去敲门说有事汇报的话,无疑会引得营长和他的卫兵们不耐烦,一不耐烦就会想:这个蠢货为什么不使用电话?必出麻烦。
眼见不能使用诈骗之计,铁英向焦躁着的队长耳语两句,很快消失在了营部侧面的一间屋脊后。
铁英消失,队长命工兵班向敌一连大门、院墙布置炸药,即便不能智取也可在第一时间强突敌一连;又向街道两头派出警戒后,侦察兵们就见一条瘦长的人影从敌营部二楼飞檐边脚上头下的倒挂下来。但见一溜黑光过处,一个向外游动的哨兵瞬间僵住不动,好像有一声叹息后就依着墙壁软软的滑了下去;近处一个刚看见倒挂下来人影,又好像是想喊“有鬼”时,却哪里喊得出来了,早被一件黑黝黝的物件划过脖子。人没有倒,也没有叹息,但脑壳却离开了身体;有叹息也随着光秃秃颈项上的血浆冒出,变成一股喷射的血箭;脑壳和脖子只连着一点皮的尸体直直的倒在了营部大门边,自己变鬼去了。
饶是侦查兵们听说过铁英杀星,饶是他们见惯了死人,也被铁英这般凶狠的杀人手段惊得呆了,呆得连院墙都不会爬了一样,若不是队长催促着“上”,指不定趴在墙头上的几个人会一个倒栽葱载了下去,自己伤了不说,还会把睡着了的敌人给惊醒了。
侦察兵们未必就真的呆了?真如此还不如回家种田;他们大半是惊于铁英的杀人技巧,听到催促声也猫一样敏捷的翻过院墙、猫一样的摸进警卫室,也不喊什么“缴枪不杀,红军优待俘虏”之类的话了,三、两个人对一个,扑上去就捂嘴巴捆人。
队长带了两个人要上楼,却见一个穿着花裤衩、肥得像猪一样的人被班长提溜着拖了下来。不知是刚才看见鬼了,还是自己才经历了一场惨无人道的折磨,反正营长是脸色蜡黄、四肢打颤,一个人是绝对坐不稳凳子的了。接着,侦察员们很厌恶的扶住营长那摇摇欲倒的肥胖身躯,接二连三的摇通了一连、三连和辎重连的电话,内容只有一个:城外发现共军,马上到营部开会。虽然营长的声音呜咽、语气也断续,但内容简单,意思明确。清早八晨的,任谁都睡得昏天黑、稀里糊涂,脑壳都不正常了,谁还理会得哪个嘴巴不正常?于是,相继赶来的三连长、辎重连长和几个马弁就先后被缴了械,当然,二连长早就是红军的俘虏了。
只有一连长不知道珍惜自己的生命,不但来得晚还很冒火。这家伙在正规部队里干过两年,平时就很冲,带着两个马弁大骂着红军闯进院门,一进门就发现情况有些不对头,首先是平时的胖营长现在有点像根胖苦瓜,而营部的警卫一个都不认识,还全都邋里邋遢,凶神恶煞一般,一看就不是善类。
一连长很聪明,看着脑门上顶着的一只驳壳枪,居然敢转身跑路,还敢拔枪;他知道这些人不敢开枪,因为隔壁就住着自己的一个连。但聪明人也有犯糊涂的时候,这些人确实不敢开枪,却敢杀他。他刚来得及转身,就被门边那个年青人伸左手掐着脖子提了回来,近身顶膝,随后松手。连长萎顿,连脑壳都耷拉了下去,想是支撑脑壳的颈子也断了,枪自然也没拔得出来;而一连长左手边的马弁看连长转身、拔枪,动作潇洒大方,他也跟着潇洒大方的转身、拔枪,马弁在连长身后,年青人掐不到他的脖子,但有一样东西够得着,众人没见年青人出手,只有一溜乌芒划过一圈清冽的光,还有一股清冽的寒意,寒意过处,泛起满屋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