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英第一次和强手过招,不敢大意,脚踏峨眉莲花步,展开夜战八方之势,右手朗月刀舞起层层刀花,把全身上下遮拦得严严实实。朗月刀不惧对方宝剑,横隔竖挡、丝毫不落下风。铁英安心,随即中正剑展开了一轮接一轮的强攻,横挑竖抹或直刺、或斜劈,剑锋直指对手的手腕和小臂。
战天鼠剑法再好,武功再高,也从没见过这种打法,一个人居然会同时使出两种全然不同的招数;右手防守,左手强攻,而且配合得天衣无缝、妙到豪颠。他一个人相当于在和两个人打架,而且这两个人还是绝对的高手。交手不到十合,他已经汗流浃背、手忙脚乱起来;不敢再攻,撤了宝剑,拼命的护住要害,且战且退;听动静,花天鼠还没死,战天鼠就想退到花天鼠身边,合两人之力搬回劣势。
战天鼠撤剑自保,铁英清啸一声,一刀一剑突然展开了强攻;冷凝跋扈的剑气和着一股全然不同的沉稳之气瞬间把战天鼠笼罩,夜幕仿佛被刀剑割破,起了颤抖,却是窒息的剑气划过空气时出现的一种涟漪,极恐怖的一种非自然现象——方圆两、三米之内,只怕是任何生命都将失去生命特征:连夜幕都成了一张被人为控制、颤抖的帷幕,何况生命乎?
战天鼠老了,他右手臂吃了两剑、左胸、左肩、肚腹各挨了一刀,左胸一刀还差点伤了要害;他已无力再战,连行之将死的花天鼠都成了救命的稻草。
铁英在开出第一枪时,花天鼠就暴露了踪迹,再加上这个老东西被酒色掏空了身体,趴在那里装模作样的隐藏,粗重的气息声早就被铁英听得一清二楚。铁英知道,再好的射手趴在地上都是发不出镖的,他踢出石块只是想引花天鼠起身,果然这老家伙不负人望,反应不弱,一听响声即半跪发镖,铁英的两粒石子很自然的就都射进了他的身体,虽然石子不一定击中了要害,但透进骨肉的打击也绝对让人失去战斗力。这也是花天鼠大意的下场,都是老江湖了,还屡次犯这种低级错误。其实这也怪不得他,郑二杆子只晓得红军里有神枪手,他也没见过哪个红军用刀子、石头杀过人;加上现在的人都是热衷于使用火器,少有人练那些刀刀矛矛、神镖飞刀的劳什子东西了;又是乌漆墨黑的天,什么枪手在黑灯瞎火里都不管用,就是任谁也不会想到,这几个红军里面竟然有天大的武林高手,还会几乎只是传说的听声辨位,打死了都不相信。
花天鼠快要死了,死之前还是不得不相信了这是事实;虽然绝不是子弹,但确确实实有两件东西钻进了自己的身体。只是人还在做临死前的痛苦挣扎而已,但挣扎的声音却引起了差点就要喊“救命”的战天鼠的兴趣。
战天鼠也知道自己快死了,这人太过凶狠,两件凶器发了疯的乱杀,也不讲什么招数,哪里好杀就杀哪里。自己拼了命的护住要害,他就杀不是要害的地方;战天鼠顾着胸腹、脑壳,他就杀脚杆、脚丫子,连自己的老鸟都不肯放过,都要杀。
别人打架是不要命,铁英打架是不要脸,他可没学过什么刀法和剑法,只是觉得这两样东西用起来顺手,杀人也快;一刀过去就把人脑壳割了,一剑捅去就是个窟窿,用不着去蓄什么势,发什么力。见着空当就杀,看哪里好捅就捅,干脆明了,一杀见血。
很多人杀铁英不赢,是因为铁英太快,快得只见刀光剑影,看不到人;唯 快 不 破。遇到这种死缠烂打、不要脸的人,算战天鼠倒了霉。天杀的:他只有求老天爷来收拾这个下流东西了。
战天鼠的血快要流干了,眼看自己就快要死去,又不敢喊“救命啊”,如果一喊,自己这一辈子就算百忙活了,“战天鼠”说不定就会被人喊做“怕死鼠”,更何况连自己都快死了,还有哪个来救命?江湖人是很爱面子的,爱面子的人一步步退到了快要死了的花天鼠身边,本身是想来寻求帮助的,没想到要死得很的花天鼠昏昏戳戳的感觉到有人到来,也昏昏戳戳的看到了两根模糊的脚杆,犹如看到了两根救命稻草,一把将战天鼠的脚杆抱了,再也不肯放手,直到两个人都相继死去。只是战天鼠在死之前努力的在想一个问题:要死的花天鼠哪来这么大的力气。
飞鼠帮从此在江湖绝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