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令员没有忘记支援班,铁英也没有闲着,一面命四排长安心练兵,一面命虎子带了降匪四处活动,侦察红军主力的具体去向、打探周边地区敌人的动向,免得一不小心又遭敌人围了。铁英整天往外面跑,时不时整头野猪、黄羊之类的大东西回来改善生活,给饿苦了的掉队红军们增加营养、恢复体力,小日子过得很是悠闲。
降匪们踏实,不两日又跑回来说黔北乱了,红军主力又回来了,就在离这里三十里不到的马鬃林地区。铁英不信,啃了野猪肉就和虎子向南侦察,刚好碰上正和土匪打仗的总部侦察排。
黄鼠狼没死,非但没死,还纠集了流落在外的几个散匪,组成了十余条人枪的队伍,几次要想偷袭侦察班,无奈赵家大院戒备森严。不得以,在沿路布上砍柴、种庄稼的暗哨,要暗杀红军报仇。也算这些想搞暗杀的人运气好,碰上过虎子一次,只是虎子说的是本地话,还和几个降匪打打闹闹,就一路走了过去。幸亏土匪不知道他是红军,否则真要暗杀他,还指不定谁杀谁呢?只怕黄鼠狼一伙早没命了。
土匪今天运气好,砍柴的人砍累了,靠在树干上打瞌睡,守株待兔。果然就有兔子撞了上来,一下还是三个,有个操半生不熟本地话的人问话露了馅,话不投机就打了起来。
土匪地形熟,侦察排人多,却奈何不了土匪,红军一走,土匪就纠缠,排长被土匪整得心烦,正没计较处,却好碰上了铁英班长。同是司令员身边的人,自然熟络,亲热了一番后,铁英判断这股土匪多半是黄鼠狼一伙。
这两天铁英其实并没闲着,他一直在找黄鼠狼,走之前势必要了结这个心腹大患,没想到竟自己送上门来了。
他把黄鼠狼的罪恶给排长说了:
“死在这狗日手上的红军不少于三十个”,侦察排自然不肯放过。铁英让侦察排在正面寻找隐蔽,和土匪对打,拖住土匪;自己和虎子退回大道,从很远的地方潜入了丛林中。
黄鼠狼们所在的丛林背后有道山脊,山脊下有条小路,铁英和虎子遍寻四周再无其他退路,想是黄鼠狼们出没的地方。两人在小路上设了几颗手榴弹,让虎子在山道后埋伏,自己从大树上掩了过去,寻找黄鼠狼。
土匪熟悉地形,十几个人在丛林边缘和侦察排对射,谅红军不敢入林,枪法不怎么样但出语很嚣张,极尽挖苦、下流之能事,骂得侦察排的人直用脑壳撞树干,虎子大怒,和铁英很快的从一道山梁绕到土匪后面。
铁英绕树林搜寻一遍,竟然不见像黄鼠狼一样的人。但土匪人不多,又大都枪法不怎么样还十分猖獗的卖命,铁英判断,黄鼠狼必在附近。想到这里他不禁惊出一身冷汗:这人如此沉得住气,要么不出手,出手必是杀技。而自己刚才在树上一阵冒冒失失的乱跳乱荡,虽然也是加倍的小心、动作也够隐蔽,但在有心机的高手面前,根本就不可能不被发现。不过,他在没看到黄鼠狼时起就已经凝神敛气、等待那个瞬间的爆发;此人不但凶残,还深沉,这种人不除,祸患无穷。
枪声依旧,丛林里有风拂面,铁英终于感到了那股杀气,不,只是一股越来越强、越来越凌厉的凶悍之气。铁英笑了,笑着向丛林边缘一个枪法不错的土匪开了枪,随即,一颗高大浓密的白桦树上也响起了枪声——黄鼠狼出手了。
黄鼠狼开枪,铁英一个倒载就从所在的枝桠上栽了下去,但落地前却脚蹬横枝斜飘五米,还未站定单臂抬手就是一枪,却不是打的黄鼠狼,而是打的另一个土匪。这个人在白桦树旁边的另一颗树上,假装很老练的一动不动,却早被铁英发现,没有那股咄咄逼人的很气,铁英就知道这不是他要找的人,而那个有很气的人、也就是黄鼠狼必在附近,才没有动手消灭了他。他料黄鼠狼就在白桦树上,只是树冠太过茂密,看不到人,于是开枪诱敌,既然知道了黄鼠狼的位置,他就跑不掉。
从感觉到黄鼠狼那股所谓的杀气后,铁英就笑了,同时还有几分失望;因为那并不是什么杀气,只是一个极凶残的人在要行凶时所发出来的一股凶悍之气。一个人竟然凶残到能发出一股凶气,这也不是一般的凶残两个字所能形容的了;此人必是黄鼠狼无疑。
铁英几乎是在落地的空中就出枪击杀了黄鼠狼的卫士,消灭了黄鼠狼的保镖,铁英就要猫戏老鼠了——杀之不解恨,活捉黄鼠狼。
黄鼠狼一击不中后继续开枪,但铁英人走“之”字,飘忽如风,黄鼠狼打他不着,心知不妙,想开溜时,铁英已经到了。虽然黄鼠狼以丛林为根据地,却也没有在树上攀援纵跃的本事,人还没有下到大树一半,铁英就出手:左手一粒石子阻了黄鼠狼逃逸的路线,右手一镖就把他大腿打得鲜血蓬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