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一处捏糖人的摊铺前,柚柠雪不由得停下了步子。
这老伯捏的糖人简直是栩栩如生啊。
见她看的入神,那捏糖人的老汉嘿嘿笑道:“这位小姐买个糖人吧?看上哪个了?”
“唔,我没有带钱啊。要不你先把糖人卖我,我回去取?”
得知这穿着华丽的富家小姐没钱,那老汉脸色立刻就拉下来了。
“哼,小老儿这是小本生意,概不赊账的!”
说着便摆手把柚柠雪往边上赶。
“让一让,让一让啊。别耽误小老儿做生意。”
柚柠雪在南京时有父母呵护,过的是锦衣玉食的生活,何曾受过这等委屈,当即把脸色拉了下来。
“有什么了不起的啊!”
她几步走开还有些不甘心,便扭头道:“待本小姐取了钱来你会后悔的!”
唉,没钱真的是寸步难行啊。怪不得那么多人都希望财赚大钱,原来有了钱就可以为所欲为,不看别人的脸色。
柚柠雪决定还是得返回去拿些钱出来。
不然身无分文在街上瞎逛也没有什么意思。
思定之后柚柠雪便转过身来朝暂住的宅邸而去。
她拐到一小巷中没走几步,一只有力的手便捂住了她的嘴巴。
紧接着一把锋利的匕便抵在了她的脖子上。
“别乱动乱喊,否则我现在就杀了你!”
“呜呜呜......”
柚柠雪出小狗一般的呜咽,试图声呼救。
“敢不老实!”
匕又用力压了几分,柚柠雪的脖颈上隐隐出现了一条白印子。
这下柚柠雪真的不敢乱动乱喊了。她知道劫持她的人是真的可能一刀划破她的喉咙的。
“走!”
柚柠雪只听到一个冰冷的声音,心中十分绝望。
她浑浑噩噩的的挪动着步子,头脑一片空白。
短短一段小巷子她花了好长时间才走完。一出巷子她便被丢到了一架马车上。
马车的车窗是封死的,她完全看不到外面的景象。
紧接着那个男人便上了马车,手上依然攥着那柄匕。
只见他面上蒙着黑巾,柚柠雪看不到他的真容,只觉得此人眼眸中透着一股凶光让人不寒而栗。
“你最好老实点少耍花样。要是让我现你企图逃跑,我便在你后背上捅个大窟窿。”
面对如此恐吓,柚柠雪直是被吓哭了。
她虽然性格外向却从没有处理过这种事情。表哥呢,她现在好想表哥啊。
若是表哥在定能把这个恶棍打趴下。
“你,你劫持我是为了钱吧?只要你能够把我送回去,想要多少钱都可以满足你。”
柚柠雪尽量把声音压低,试探着问道。
“哼,钱?大爷我不要钱,我只要人!”
啊!
柚柠雪心中一惊,心道这人不会是人贩子吧?
她听表哥说过有些人贩子会专门盯着她这样的少女下手,然后把她们倒卖到扬州做瘦马。
所谓瘦马就是妓人的一种。只不过这种妓人身材十分娇小玲珑,年龄也在二十岁以下。
据说江南的盐商们十分喜欢这种妓人,唤之曰瘦马。大概是骑在身上泄的时候和骑马的感觉类似吧。
有了需求自然有了市场,当地青楼便大力培养瘦马。可是年纪小的良家女子没有几个愿意去做妓的,故而才会催了这种人贩子,代为偷抢良家少女再转卖到江南的青楼中。
对方口中说不要钱只要人,看来真的是人贩子啊。
“你觉得我值多少钱?我给你双倍的价钱。求你不要把我卖掉。”
柚柠雪近乎央求道。
那蒙面男子先是一愣随即大笑道:“你不会以为我是人贩子吧?”
这下轮到柚柠雪愣了。这人不是人贩子那还能是什么?
“你给多少钱我都不会放你走的。把你交到那人手上,我有享用不完的好处。”
他狞笑一声便抽出一根牛皮绳索迅疾的把柚柠雪的双手、双脚捆了起来。
紧接着他取了一块破布塞到了柚柠雪的嘴巴里,阴恻恻的说道:“接下来的路途有些长,你最好忍着点,不然...”
柚柠雪再次出呜呜呜的声响。
熟悉?他为什么要这么说?这个人要把他带到哪里去?
表哥,表哥快来救我啊!
......
......
整整大半天过去了仍然没有出现刺客,这让徐怀远困惑不已。
宁修也是十分不解。假使那两名白莲教徒身后真有主使之人,那么他想要置徐怀远于死地现在就是最好的机会啊,怎么这人到现在都不露面?这也太谨慎了吧?
再这么下去眼瞅着就到了武昌府辖制内,那刺客更不会出现了。
“宁朋友,我觉得这件事有些不用寻常啊。”
徐怀远蹙眉道:“会不会刺客看出了我是在装病?”
呃......
宁修无语了。
这种可能性不是没有,但却是很低。
毕竟他连姚县令都瞒了过去,那人又不是千里眼顺风耳,怎么可能事事皆知。
但从现在的情况来看或许真的如此。
他沉默了片刻道:“要不我们折回去吧?此事再从长计议。”
刺客迟迟不现身,宁修和徐怀远去武昌府也没有任何意义。
“嗯,为今之计也只有如此了。”
虽然十分不情愿,徐怀远最终还是接受了现实。他们这招引蛇出洞的计划看来是失败了。
徐小公爷一声令下众人纷纷拨转马头疾驰起来。
他们一路纵骑行出几十里,终于赶在日落城闭前赶到了江陵城外。
一众人跑了一天早已经困倦不已,经巡检司差役军卒查验进城后便直奔府邸。
宁修也没有急着回家而是和徐怀远同行。毕竟接下来还要商议计划,引诱刺客出手。
到了府邸前徐怀远一踢马镫轻巧的翻身下来,迈开步子便往府中走去。
便在这时却见留守在府中的一名家将大哭道:“小姐...小姐不见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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