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你看那儿，你看那个怎么样？”李牛突然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眼睛一亮，在熙攘的人群当中蹦蹦跳跳的指着前边不远处。卫明随着李牛所指的方向看过去，看到的却只能是一个一个的脑袋，什么也看不到。身高有差距就是这么的不自信。卫明自己只有一米七五的样子。而李牛却有着一米八几接近一米九的大个子。这能比吗？而且李牛还仿佛炫耀似得跳来跳去，给卫明讲这讲那的。

“行了，你别蹦跶了，心烦。”卫明讲李牛给拉住。这个时候王胖子已经不知道去了哪里了。那货估摸着拿着二两半的银子去给他家的那个母老虎买香料去了吧。懒得理会他。

“嘿，老大，前边好像有很热闹啊，咱们去前边看看！”李牛突然抓起卫明就往人群里边挤。以卫明的这个小身板，在李牛面前根本就没有一点儿的抵抗能力，只能随波逐流了。心里不禁在想，都说女孩儿们喜欢看热闹。你一个大老爷们怎么就跟个娘们似得？

挤到近前才发现，一个大概只有十岁的小丫头跪在地上，嘟囔着什么。头上还插着根草。身边还躺着一个中年人。不过这中年人不管怎么看都已经去世多时了。要不是因为现在天气冷了的话，估摸着早就发臭了。

“怎么回事儿？”卫明不明所以。前世他可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当然很难理解这种事情了。

李牛仔细去听了一下，弄明白了，回来说道：“这孩子的父亲去世了。而这孩子又没有钱去葬她老爹，于是就插标卖首，将自己给卖了，来换取银两，葬了自己的老爹。

“这会不会是骗人的把戏？”卫明虽然前世没有见过插标卖首的，但是扮成乞丐行骗的还是有很多的。这种事儿能信吗？

“老大，你也太疑神疑鬼了吧？这年头，这事儿多了去了，您难道就真的没有碰到过？几乎没几天就会有人来将自己给贩卖了。这年头，人们的日子不好过。要不然谁会干出这种事儿呢？凡是有一点儿办法的话，谁也不会做出这种出卖自己的事情的。”李牛叹息了一声。虽然知道人们的生活不好过，但是又能怎么样呢？反正李牛是觉得，自己过好了，那才是好的。这个年头，能把自己顾过来的，就算是不错了。想要去救别人，那是那些大人物的事情，跟自己这些升斗小民没有什么关系。

“难道这就不犯法吗？难道官府就不来管吗？”卫明很奇怪。这难道不算是贩卖人口吗？难道官府就没有一点儿的措施去管人民的死活吗？

“老大啊，我真的怀疑您是不是这个时代的人了。现在上边的那些大人物都在为关外的那些鞑子们头疼呢，哪里顾得了咱们这里？再者说了，老天爷不人道，十年天气九年荒。老百姓们的生活不景气，官府就算是想要管，那又怎么管得过来呢？碰见了好心人的话，还有一条活路，能够有一口热饭吃。就好像咱们家的小东子似得。要是碰不上好人的话，那只有冻死街头的命了。你看着孩子，现在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估摸着，要是没人管的话，连今天晚上都过不去了。

“那要多少钱？”卫明突然说道。将李牛给说愣了。

“什么多少钱？”李牛一时还没有回过味儿来。

“我说买这个孩子要多少钱？”

“要不了多少钱。将她老爹葬了就行了。也就半两银子的事儿。或许也用不了，找块儿破席子一卷，找个地方随便一埋，立块儿碑，以后能找到就行了。老大，你真的想要？”

“废话，那就赶紧领回家去。这孩子，可怜的。”卫明觉得，自己现在的力量太弱小了。想要将整个大明的人穷苦人都救了，那不现实。但是自己今天看见了这件事儿了，如果还无动于衷的话，那自己就不是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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