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屋子里鸦雀无声。马四看了眼台下,见无人应声便冷笑道,“缩头乌龟,敢说不敢认么。”
“嘿嘿。”李文冷笑一声,穿过人群走了出来,站在舞台下面仰起头,看了马四一眼。
马四很是头疼,怎么又是个书生,真当老子不敢动手啊。跳下舞台,大刀阔斧的走到李文前面。“真当你马爷爷不敢动手是吧,是个人就干咋呼一声?还有谁想吱声的,先站出来,别等会在来个草包。”恶狠狠的盯着李文说完,抬起头又横扫了眼四周围。
听到这话底下一群富商、文人中也有几个站了起来。看起咬紧牙齿,握着拳头定是想斥责这莽汉,但都被身边的人劝住或直接拉着坐了下来。祝英台和陆逸涵扶着梁山伯走到李文身旁,虽然没说什么,但起动作已经表明。胖子、王明洪宝和几个书童也紧跟着走到他们身后。
“哼,还真有不少不怕死的,那就别怪马爷爷我不客气了。”马四冷哼一声,就准备走过去抬手揍眼前的李文。
李文看着马四的动作,并没有在意,只是看了看刚刚马四走出来的那个桌子,笑了一声:“你说你家少爷想请林姑娘弹奏一曲,但是他人呢?”
“马四住手,我叫你请林姑娘,不是叫你在这里耍狠斗殴的,平时我是怎么教导你的!”坐在那里的高雄见李文提到自己,知道不能在任由这马四胡作非为。他本意只是想让马四上去胡搅蛮缠一下,然后自己在危难时刻上前制止,那么这林诗音恐怕会对自己感激万分。想法倒是好的,就是没料到先有个梁山伯,后又来个李文。心里暗道:“如果是在苏州的话,马四要打这几个多管闲事的打了就打了,能怎样,去衙门告我?那个卢炳德不也是三番四次的去告我么,还不是被我爹的同窗好友马太守叫下人给打发走了。不过这里是杭州,大有背景的人多了去了,虽然杭州邝知府和我爹关系颇好,但难保有一俩个自己惹不起的人。”
李文侧身瞄了一眼走过来的高雄,拿着画扇,大拇指上戴着一个巨大的黄金戒指,腰间佩戴古玉,应该价值不菲,身上又穿着如此艳丽的服饰,一看就知道不是纨绔子弟,就是个暴发户。不然怎么大庭广众之下任由下人胡作非为,而不加制止的。心里冷笑一声,又见他头上戴着裹巾应该也是个读书人,想来定是个装风雅之人,这种斯文败类最好对付。
“哼。”梁山伯推开扶着自己的祝英台和陆逸涵,冷哼一声。“别在这里假惺惺的了。”
高雄瞥了眼旁边说话的梁山伯,着装打扮实在是普通至极,摇摇头没搭理他。又扭头死死的盯着眼前的李文,发型奇异,身上的衣服也是上好丝绸制成,气定神闲的模样看来是有些背景。
“不知道这位公子怎么称呼,吾是苏州正气书院高雄。”高雄对着李文拱手作揖道。
“什么!”李文和身边的祝英台双目对视一下,没想到下午刚刚听小玉他们说起这高雄,晚上就在丽春院相遇。二人惊讶的同时,心里满腹狐疑,这高雄怎么来杭州了,难道是来追她的不成?
带着一头雾水的李文同样拱手作揖道:“在下李文,半山书院的学子,这些都是同窗好友。”说完又看了眼边上的马四,“不知道高兄从苏州千里迢迢赶来所为何事?难道就是为了让林姑娘为你弹奏一曲么?”略带讽刺的话语,其实是想听听这高雄来杭州干嘛,是不是为了小玉的事。
李文心里明白就算真的是为了小玉的事情,这高雄也未必会说实话,不过也可以从他说的话里窥知一二,好方便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