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这词我怎么听得心里好难受啊。”丁香掏出一条手帕,擦了擦不自觉从眼睛流出来的泪水,带着些许哭腔询问起身边的丁夫子。
“是啊,夫子这词,我越听越觉得心里似肝肠寸断般,但始终不是很明白其中的意思。”身后一名学子也是泪眼朦胧,强忍着哭意,顺着丁香的话好奇的询问起丁良山来。
“唉,此词大致是悼念亡妻的意思……”
“爹,怎么是悼念亡妻呢?诺,你看前面那俩个就是李文的妻子,这不还是活的好好的么?”丁香抬起手这么一指,前方不远处,赫然是蔡妍蒋如意以及李父李母等人。
“听我说完。”丁良山皱起眉头,不由吧平日里那一副夫子态度表现出来。在他说话的时候,最讨厌有人插嘴打断了。
“是,爹。”丁香吐了吐香舌,这会心情好了一点,也不再哭了。
“此词名为忆亡妻,实则是在说自己这次砍头后,已孤魂之身思妻。”说到这丁良山再次摇了摇头,李文的诗词天赋实在是世所罕见。长叹一声,心里为他惋惜感概的同时,嘴里再度说道,“李文所写的是,自己被行刑后,孤魂无法回到杭州城,也无法像自己俩位妻子诉说自己此时那无穷的凄凉。历经十年时间,终于得望归家的时候,隔着窗看着妻子在静静地梳妆打扮。一人一鬼、天人永隔,自然是相互看不见的。而其中的‘不思量’不是不代表不思念,只是现在鬼魂之身,无法想念罢了(liao)。终于在十年忌日的时候,往事蓦然来到心间,久蓄心怀的情感潜流,忽如闸门大开,奔腾澎湃而不可遏止……”
丁良山声音不大,却极为宏伟辽阔,原本只是小声给自己这些书生和女儿听的,但说着说着,不由把平日里当老师的强调给带了出来。所以周围数十米内的众人突然安静下来,静静的听着。
“居然有如此深意,唉,看来这个叫李文的人,是个大才子啊。真是可惜了,可惜了啊……”开始听到有人用另类的方式来解读这词的时候,周围稍微有点文化的人,都闭上嘴紧紧的依靠过来听着。
“是啊,没想到这人文才如此之好……”
“唉,可惜啊……”
众人在听完丁良山的解释后,一个个恍然大悟的同时,也是暗自惋惜如此才学之人再过一炷香的时间,就要魂归天际了。
“呜呜……”至于蔡妍和蒋如意等女自然也是听到了,开始还以为李文写这词,只是祭奠自己今日之后,无法为父母双亲要老送终,依此词明志,借忆亡妻之名来诉说自己心底的悲痛。只是没想到居然还有另外一层意思,与双面刺绣一般,是个双面词。
李父李母也是悲痛欲绝,他俩都已不惑之年,膝下只有李文一个儿子,如果这次李文不幸遭祸事,恐怕真如诗文中一样,十年时间都不能把心底难过给完全化解。
祝英台想起昨晚上,李文特意把胖子先支走后,对自己说的那番话。不由心底悲伤上头,痛不欲生,双眼如下雨般,泪花哗啦啦的往外流淌着。
“英台,这事我应该早些和你说的。现在到了这般地步,说再多也是无用的。但至少希望你……希望你日后记得有个叫李文的人,他说过,他爱你。”
依稀间,百里人哭,千里人断肠,天地如悲歌。
(唉,虽然不是很喜欢梁山伯,但每每看到最后,他俩双双化蝶而飞,心里总是有股异样的感动,眼眶红润。现在,李文就是梁山伯,所以写到这,也想了很多,也很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