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说十指连心,指尖血对应的是心血,谢燕舞轻轻闭上眼睛,只感觉有一热一冷两股真气在两个指尖之间交错涌动,不多时,谢燕舞脸色苍白,身体一软倒了下去。而她倒下之后并没有像想象中那般摔在地上,而是被谢燕九拉住了,一拉一拽,滚进了谢燕九的怀中。
谢燕舞睁开眼看着哥哥,谢燕九虽然恼她但也无可奈何,小心谨慎的将她安放在了床上。
不愧是傀儡娃娃,不过短短时间,谢燕九就完全痊愈了,而身上所有的伤都转移给了谢燕舞。
谢燕舞躺在床上,脸色较之前苍白了许多,她睁着盈盈一双眼睛望着谢燕九道:“大哥……我知道你很生气,但如果你也有喜欢的人,你就会明白……”
“人不自爱则无爱,不自强则不强。”谢燕九想起之前不知是谁说过这句话,顿了顿,又道:“你说你喜欢他,那他又喜欢你么?”
谢燕舞没有回答,只是笑了笑,笑容里有些伤感,还有一些坚决。
“大哥,你不了解他,他不是你想的那种人,他其实很……”谢燕舞张了张嘴,不知道该如何去形容。
她的城主并非表面上看上去那般完美,他紧闭着心门,将所有人摒弃在外,你明明知道他与你的距离就好像云与泥那么远,可是每当注视着他那双银色的双眼,你就会好像被卷进了他的漩涡,你会为他的孤单而孤单,为他的落寞而落寞,然后就会纵容他做任何事,只因为你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他。
暗恋上一个人的感觉,就好像喜欢上一种绵绵的痛。
“我不需要了解他。”谢燕九坐在床边,他注视着虚弱的谢燕舞,轻轻的为她盖好被子,道:“但是我会找到他,一个让我妹妹愿意牺牲自己也要找到的男人……如果你觉得这么做真的值得,我会为你找到他。”
“但是——”谢燕舞突然抓住他的手,略带焦急的道:“不要告诉他我的事情,一定不要说。”
因为一旦他知道,可能……她就再也无法留在他身边了。
“……知道了。”看着这样的妹妹,谢燕九现在非常想要杀了这个他刚刚答应找回来的男人。
而此时,那个失踪了的孤独城主又在哪里呢?
四匹黑马在荒漠里奔跑,马蹄下是滚滚的沙尘,它们的身上套着一辆旧马车,驾车的是一个大约二十岁左右的年轻女子。
那女子穿着一袭斗篷,头发用发冠束起,一张圆圆的小脸略带凶狠的看着前方。
而马车的车厢里用捆尸索绑着一个活人,那人原本的样貌是十分俊美的,可惜此刻浑身上下贴满了明黄色的符纸,只露出了一双银色的双眼,活像一团巨大的明黄色的“刺猬”。
捆尸索连僵尸都能捆住,何况一个活人?这位寻龙派的姑娘最有趣的的是,她用自己独门的方法阻断了这只“刺猬”有任何自救的可能,就算是他是尸王城的城主,此刻也无计可施了。
“袁姑娘,你就算不愿嫁给我,也不必如此。”魏惜金被绑成肉粽,身上还贴着满满一身的符纸,一说话鼻子上的符纸还会飘起来,实在让他哭笑不得。
“谁说我不想嫁给你!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焉能反悔?!”那姑娘回过头,大声道。
“的确是父母之命,你我既然定下了婚约又愿意履行婚约,便应该回尸王城去举行婚礼……”
“放屁!”那凶悍的圆脸姑娘挥舞着马鞭,凭空抽打出一声响亮的鞭花,她大声道:“你现在说的不过是为了让我放过你的假话,等真的放了你,你必然就反悔了,假若你真的愿意履行婚约,就跟我回地宫,我们在地宫成亲!”
这圆脸姑娘身材微丰,容貌并不出众,她却是寻龙派的唯一传人,名叫袁十三扇。
说起这寻龙派,实际上是盗墓贼的一支,此派的人自称金龙点穴师,惯会凭着山川地气来追寻龙脉,而一般被他们找到的龙脉下,必然会有一座甚至几座罕见的古墓。
袁十三扇的父亲曾经在道上赫赫有名,与魏惜金的父亲曾经有过合作,上一辈的交情很是深厚,所以给她和魏惜金定下娃娃亲,那小一些的白玉圭便是信物。只是后来寻龙派内部后来发生了变故,袁十三扇的父亲带着女儿隐居到了地宫中,才与尸王城断了联系,所以魏惜金也没见过这位未婚妻。
所谓地宫是一座古墓,三年前袁姑娘的父亲病逝,想女儿无人照料,临死前便一定要她拿着信物去尸王城履行婚约,那袁姑娘自知相貌平平,又无雄厚家世,故而特意守孝三年,指望三年中如果魏惜金另外嫁娶,婚事便当做作废,谁知三年过去,魏惜金竟然没有婚事传出。
那袁姑娘知道后不禁有几分动心,想着会不会未婚夫还在等自己,便带着信物混入了光明谷中,后来远远瞧见了未婚夫便惊住了,未曾想未婚夫这般出色。
这袁姑娘是个很实在的姑娘,她见到未婚夫样貌出色,想到自己貌不惊人,怕自己恐难讨他欢心,又觉得既然父母订了婚约,自己守孝三年对方也无婚配,就应当履行婚约。
想来想去,她索性设计将他引出来然后劫走,不就是成亲么,先把他掳了回去,等生米煮成熟饭再说,省的他不认账,自己也丢了父母的脸面。
“姑娘,在地宫成亲也无不可,只是你不能总这样将在下绑着吧,你到底打算什么时候放了我呢?”魏惜金苦笑着道,实在对这位突然出现的未婚妻无可奈何。
“等生米煮成了熟饭再说!”袁十三扇回过头想也不想就大声道。
“……”
扇子姑娘到底是女儿家,外表不管装作多么泼辣,内心还是有些羞涩的,喊完之后脸上不禁略带了一丝丝红润,她还怕魏惜金还不够明白她的意思,故意用凶巴巴的语气和态度掩饰自己的羞涩,断然喝道:“等我生了孩子,自然就放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