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倒也是。”沈犹烈寒完全不顾下属的心理阴影,默许了凤栖梧抓弄自己下属的幼稚行为。
凤栖梧知道他这是默许了自己的幼稚行为了,顿时喜笑颜开,抬眼看着兰馨想起了正事儿“兰姨,那几个暗卫情况如何,可还有性命之忧?”
“刚刚服下了解药,已经没什么大碍了,也幸亏你现的及时,否则等到明天这个时候,好好的十个人就这么没了,齐峰那小子只怕得以死谢罪!”
兰馨说起这个也是无奈的很,这么多人在那么凶险的海岛上过了差不多一个月都好好的扛过来了,临回来的路上却莫名其妙的中了毒,若不是兰馨偶然现,齐峰那带队的人还毫不知情,也难怪凤栖梧要打蛇七寸,让他去学习最讨厌的厨艺,还让他给暗卫们做饭吃了。
“他就算真的以死谢罪,那十个人的命也是换不回来的。”凤栖梧肃然道:“只让他去学做饭,算是轻饶他了,若是这接下来的半年里他有一日过的舒畅我就不叫凤栖梧!”
“我看不止如此吧?”兰馨拉着椅子转了个方向看着窗外探头探脑的柳絮然和寒墨,有些好笑的道:“做饭对于齐峰那小子来说的确是比鞭笞军棍更恐怖的刑法,可是对于要连着吃两顿他做的饭菜的那些暗卫来说,这也未尝不是一场灾难吧?”
“一箭双雕,端华郡主你的计谋居然用到自己人身上,是不是太浪费了点?”安至诚识相的坐在离凤栖梧稍微有点远的地方,安安静静的做一个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直到兰馨说出凤栖梧全部的计划,天生的话痨安至诚终于坐不住,蹭蹭蹭搬着椅子挪到了凤栖梧面前“我记得齐峰就是那个傻大个儿吧,他不是你的护卫吗,怎么还能中了毒而不自知呢,你的侍卫难道只长个子,不长脑子吗,你······”
“楚太子,来了就过来坐,大家都在一条船上晃荡,犹犹豫豫的,怎么,怕你在儿做一下本郡主还会收你银子不成?”
安至诚嘴巴一张一合噼里啪啦说个不停,凤栖梧被吵得眉角之抽搐,眼睛瞥见一方白色的衣袂,连忙把躲在远处不前不后的楚伯肇给揪了出来。
安至诚一听到楚伯肇过来,顿时就不说话了,一张俊脸儿微微耸拉着,眼睛看天看地,就是不看朝他走过来的楚伯肇。
楚伯肇看着安至诚这样子,也是一阵无奈,微微抬手,一个朱红色的小坛子落在了安至诚面前,坛子腹部刻着一个甲骨文的酒字,上面的字迹看着有些潦草,并不像是出自名家之手。
安至诚的眼睛却是明显的亮了,随即,却是突然又收敛了喜出望外的神色,语气未冷的道:“酒老的归隐山林,如今这酒可是喝一坛少一坛,楚太子这是拿来给本太子炫耀的嘛?”
安至诚这话说的实在不是太客气,甚至说起来都有点不识好歹了,楚伯肇却是不怒也不恼,伸手将酒坛子往安至诚面前推了一下,眼底带着的笑意道:“至诚太子这说的是哪里的话,伯肇若是真有心炫耀就不会拿这么小一坛了,酒老心重,酿的酒后劲儿也大,这一小坛刚好是一个成年男子将醉不醉的量,伯肇素闻至诚太子好饮酒,如今看来倒是错了。”
楚伯肇说着坐在安至诚旁边也不多言,拍开小坛子上的封泥抬手就要喝,安至诚眼珠子跟着楚伯肇的手乱转,就是死活不肯开口。
凤栖梧看的都忍不住替他着急,张口就对沈犹烈寒道:“寒,我记得你也带酒了是吧,我都好久没喝酒了,这五个国家的储君和咱们能相聚在这么一条小船上也算是缘分了,要不干脆叫了薄溪太子和烈火太子他们前来,咱们一醉方休如何?”
“好啊,我去叫人!”安至诚像是屁股底下着了火似的,听到凤栖梧的话,不等沈犹烈寒做出反应就一下子弹了起来,蹬蹬蹬踩着甲板往薄溪云他们的住处跑的飞快。
这边安至诚一离开,凤栖梧八卦到几乎赤裸的眼神就落到了楚伯肇身上,眨着眼睛贼兮兮的道:“楚太子,看着黑眼圈儿,昨夜该不是没睡好吧?”
“星夜赶路,疲惫过头了反而睡不着,端华郡主倒是观察入微,只是不知端华郡主如此谨慎,可是凤大将军教女有方,还是······”
楚伯肇的后半句话没有说出口,眼神却很明显的落在了沈犹烈寒身上,凤栖梧了然的拍拍沈犹烈寒的手,自信道:“这个就不劳烦楚太子操心了,他的安全系绝对是杠杠滴,你完全用不着替本郡主担忧,倒是楚太子,惹恼了至诚太子,你自己也不好过吧,怎么,就没想过好好把人哄回来?”
“怎么没······”楚伯肇话说到一半儿,突然反应过来,一张俊脸红了一大半儿,眼神闪烁道:“端华郡主所言好生没有道理,至诚太子堂堂一个大男人,怎么就轮到在下去哄人了,他就算不高兴,不是还有胞妹未央公主在嘛,未央公主昨日劳顿休息的有些早,即使一时顾不上,今日却也不会什么都不知道的,何须本太子去操心。”
“是嘛?”凤栖梧皮笑肉不笑的看着楚伯肇,心里疯狂腹诽“你就装吧,我看咱们谁装的过谁?!”
眼睛微抬,猛地朝楚伯肇身后挥手“未央公主来的正是时候,我真跟寒说呢,你看你皇兄长的那么帅,脾气还好,我们打算给你皇兄介绍个太子妃,你来帮我们参考一下,你皇兄喜欢哪种?”
“什么太子妃?”嘴巴不受脑子控制的吐出了几个字,安弄影一觉睡到天明,听到曲靖说自家皇兄跑到寒江王的房间里找端华郡主蹭饭,她还想着自家大哥这个亮瞎人眼睛的大蜡烛会不会被沈犹烈寒那家伙给切成片了,急慌慌的跑过来就看到凤栖梧满是热情的朝自己挥手,顿时心里有一种不妙的预感,莫不是,自家蠢萌皇兄已经被这俩魔头给灭口了?
事实证明,脑洞这玩意儿是会传染的,安弄影虽然跟凤栖梧几个认识的时间不算长,相处的时间更是寥寥无几,但是作为一个脑回路本就不太正常的公主殿下,安弄影成功的获取到了几乎所有被凤栖梧开出来的不正常脑洞,比如麦萌时不时的被害妄想症,比如,高梓萱偶尔冒出来的血腥报复理论,还有柳絮飞的极度悲观主义,几乎在安弄影身上都可以找到相应的部分。
凤栖梧看着脸色像是调色盘一般,由红到黑,再由黑到白迅速转变的安弄影,有些无奈于这兄妹俩不约而同的无视大活人,爱上呆事业的毛病,恋恋不舍的从沈犹烈寒怀里爬起来,正想走到安弄影面前狠狠晃她几下,看看能不能把这迷迷糊糊的人给晃醒来,却突然被一个身影挡住了去路,凤栖梧瞪着寒风两眼冒火“还敢给我乱跑,让你去罚站罚轻了是吧,我不介意······”
“大小姐,属下不是偷懒,罚站的事情回去以后你想罚属下站多少天都可以,但是眼下你能不能先看看那边?”
“慌慌张张的,究竟······”出什么事了,后面的话不用说出口,凤栖梧一转身就看到浓浓的白色雾气犹如烟雾一般四散开来,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侵吞了他们视线所及的一切,凤栖梧陡然大惊,朝寒风吼道:“还愣着干什么,马上让舵手停船,保持原来的方向,降帆,快!”
来不及思考,凤栖梧依着本能号施令,待寒风跑出去的时候,沈犹烈寒也站了起来,不动声色的牵住凤栖梧的手,沈犹烈寒飞快的以目前视线范围内的东西判断着他们接下来所处的情况,许久,他突然很冷静的突出一句话“原来,岛上有所看似凶险,却又处处留有后路的陷阱,都是为了这一招。”
“你现什么了?”不安定的环境让凤栖梧本能的将精神紧绷,沈犹烈寒一句近乎自言自语的话也被收尽了耳朵里。
沈犹烈寒摇了摇头“只是一种感觉,很熟悉的感觉。”
他虽然没有给出一个确切的答案,抓着凤栖梧的手却不由自主的握紧,凤栖梧的手都被他握疼了他也不知道,面具遮住了他的脸,让人看不清他的脸色,可是站在他身边的人都能感觉到沈犹烈寒现在的心情很不好,是以,凤栖梧宁愿忍痛,也不曾打扰他。
“怎么回事,船怎么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