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大人,夫人,是老夫人来了。”一旁的丫鬟春桃哭着喊着,打断了二人。
“春桃,别哭!”,婧雪转身安慰着一旁的小丫鬟,透过屏风的光洒在她的脸上,带着平静的从容。
林东野的瞳孔,攸的收紧。
许老夫人眉头紧锁,堪堪落定在座位之上。
“谁先说?”,许老夫人先入为主,声音不怒自威的开口询问道。
“等一下!”,许思媚望见先要开口的林东野,立即制止。
“东野,你肯不肯,听为娘一句劝!”,许思媚话锋立马一转:“你若当真要休妻,就去休了那蒋氏,我只认婧雪这一个儿媳!”
“莫说眼下,你正要参加武考,这个时候,你要休妻,合适吗?”,历经沧桑的许思媚,双目之中透出洗练与沉着。
“儿臣意已决。求娘亲成全”,林东野径自直接跪在地上,恳请着,不容置疑。
“糊涂!原以为,那蒋氏愿意装乖,肯消停些,如今看来,依旧丝毫没有诲过的诚意,反而,变本加厉!”许思媚毫不避讳,冲着东野狠狠地骂道!
“您不可以这样说思燕,思燕她不是那样的人!”,东野辩解道,怨怼的目光掠过不远处的婧雪。
许思媚极力平复汹涌而来的怒火,额头忍不住“突突突”的跳个不停。
“我不能说她,难道要让她来管着我吗?”,许思媚冷笑。
“不是……孩儿不是这个意思!”,东野委屈着说道,双目之中早已泛出微微的伤感。
许思媚猝不及防的起身,跨步来到林东野的面前,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
东野捂着红的双颊:“母亲,你打我?”
“我儿让那狐媚子思燕勾了魂去,我不打你,你还能清醒过来吗?”许思媚越说越严厉越苛刻。
想他世子爷林东野,打小就傲气凌人,现在竟让那林氏望见他如此狼狈,情何以堪。
转眼间,望向那跪在身旁的林氏,只觉得满心满眼的嫌恶无处泄。
“婧雪,你跟着跪下做什么,春桃,还不抓紧扶你家小姐起来!”,许思媚望向那婧雪,眉目间突然间慈祥了几分。
“母亲,求您了,您莫再说了!您若再说,而儿媳就不起来了!”,一旁的春桃欲要搀扶小姐起来,却遭到了拒绝。
“傻丫头,娘是心疼你呀!”,许思媚更加心疼这儿媳:“我们林家出了这麽个不孝子,是我们林家对不住你!”
“林婧雪,你莫要在这里猫哭耗子假慈悲!你再装呀,你不是很会装吗?”,林东野冷蔑地又说道:“谁晓得,你现在,心里不知有多得意呢?”。
林东野的话像沁了毒的刀子,腐骨蚀心。
“你!”,许思媚这一巴掌,怎麽也没想到,会打在挡在东野面前的婧雪脸上。
许思媚,望着跪在地上的婧雪,霎时间,整个脸红了一片。又是心疼,又是难过。
“造孽呀,这是我们林家上辈子造了什么孽了!”,许思媚一边说着,一边亲自走到婧雪跟前来,伸出手去搀扶着婧雪,婧雪不好再婉拒,也只好站起身来。
许思媚轻抚着婧雪红晕的脸颊,柔和的声音中,满满地夹杂关切:“很疼吗?”
东野身边跟随着的明远,眼巴巴望着林氏替少爷挨着了巴掌,一侧的脸涨得通红通红的,只觉心里酸酸的,是愧疚,还是哀默?说不清,道不明的愁绪,奈何怎样都压不下去:“少爷,你别怪奴才多嘴了,您实在是不该,这麽待您的妻子!大夫人,毕竟也是您的妻子!”
“闭嘴!就连你也……”,林东野震惊了,他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想到:面前的女子,竟然连装,都能装得那样的像!她,简直是,太可怕了!
“林东野,今儿个,我就把话搁在这,只要我还有一口气,你休要再提起休妻之事!”,许思媚痛下决心,再不忍心婧雪遭受莫大的委屈!
“娘,我……”,林东野很不甘心。
“东野,你莫要再说了!”,婧雪赶忙跑上前来,一边帮老夫人缕着胸膛顺着气,一边喊向春桃:“快传唤莫老先生过来!”
“娘,您莫要动气了,您这身子是经受不来的,孩儿听您的就是了。”东野见到母亲身子又不舒服,一时不免慌乱了。
毕竟,血浓于水。
“谁让你起来的,给我跪下!”,林东野,此时再怎么着急着看望娘亲,也不敢违背母亲的命令,更担心母亲再因此动怒,加重了病情。
“无碍。”许老夫人强撑着身子,放缓了语气回应着东野,“没有我的命令,你不许起来!”
“莫老先生,快去仔细瞧瞧我儿媳这伤,只管把最好的药,全给开出来!”
“是!”
“婧雪,随我回房休息!”
婧雪一边应着搀扶着母亲,犹豫再三才喃喃开口,“那他呢?……”
“婧雪,莫要再替他求情,他该呆在这,好好反思!”
婧雪心神不宁地跟随老夫人回房,老夫人瞧着她,笑着说道:“婧雪,你丫头这心思可没在这,我可都瞧出来了!”
婧雪,难为情地望着母亲,她扑进母亲的怀中,酸涩痛楚之情,一时间全部宣泄而出。
“傻丫头,东野,现在在你房间,那么难得的独处的机会,你可要好好把握住了,快点回去吧,去找他!”,许思媚说着轻轻拍着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