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流转,稍纵即逝。
原本只不过是为了尝试图个乐趣而已,倒是没有料想过,当日林婧雪所言一语成谶,这拍卖行建至古代,吸引了多少来来往往的路人客人以及奇珍异宝,店铺买卖一天比一天做的更大更好,林婧雪自然是乐在其中,既能成他人心愿又能合自己念想,史书中墓底百闻难得一见的物件,现如今三三两两的都见识了领教了,何乐而不为?
林婧雪一大早便来到了店里,自前台到拍卖厅,又到帐房,仓库等地俱都细细看了一遍,跟拍卖行的诸位雇工也算是混了个脸熟,忙得不亦乐乎。
“婧雪。”
熟悉的声音让林婧雪的步子顿了顿,面上带着一丝淡淡喜悦又有些不敢置信地抬起头,见闵华卿一身丁香紫掇金丝宫裙,笑意盈盈地站在她不远处。
林婧雪喜出望外,闵华卿这般盛扮显然是专门来给她撑场子的,她本以为她最近忙于和亲之事不会过来,谁知道她竟是来了。
想到和亲之事,林婧雪便细细看了闵华卿一眼,果然见她的笑意不达眼底,眸中隐有愁苦之色。她心中暗暗叹了口气,本来还高兴的心情也跟着低落了下去。
两人进得厢房内,闵华卿面上的笑意就落了下来,神情落寞地坐在林婧雪对面,自顾自地给自己斟茶,然后双手握着那茶杯,眼睛盯着杯底就起呆来。
“华卿,在想什么?”。
“婧雪,我祝你开张大吉,生意红红火火。”
“借华卿吉言,有鲁垣在,想必这拍卖行的生意也差不下去。”林婧雪淡淡笑了笑。
到底是挂的武伯侯的名儿,还有林府的面子,金陵城中哪个达官贵人会不给面子?
“婧雪,我不愿意……!!”,华卿俊俏的面容之上豆大的泪珠涌了下来。
“华卿,别哭了,好不好?”,林婧雪怎会不知华卿的心事,顺着她的脊背轻柔地顺了顺安慰着她,倒不是林婧雪不想关心闵华卿,只是和亲之事乃是一国大事,她也无能为力。
闵华卿每每思及当下政局,便无力地冲婧雪不断地摇着头:“时下局势动荡不安,江山内外不稳,百姓民不聊生。”
闵华卿泪湿罗裳,哭泣地更加厉害了,叹息着当下的时局:“楚国西北有世袭分封制的大晟国力强大,西有北朝虎视眈眈,北有号称“马背上的国家”的燕国擅长骑射,民风彪悍。天下群雄起义,四国互相牵制,因各自国家所占据的位置和方位各占着较富足的资源,所以没有一国能够独大。”
闵华卿耳边还犹回荡着父君的声音,现如今正恰值边境**,和邻国处好关系是分外重要的事情,她作为清河郡主,有责任也有义务为国家尽心尽力。
当时的父皇仍旧絮絮叨叨的在闵华卿耳边念叨着,说那北国三皇子征战四方,累积了不少赫赫战功,也是最得北国皇帝赏识的皇子,定能够代替夫君兄长,日日伴在闵华卿身旁,无论舞剑也好,骑射也罢。
她同那北国三皇子素不相识,就要这样平白无故的去和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