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煦的阳光洒在窗前,林婧雪伸了个懒腰,一睁开眼睛便看到了眼前花瓶中新插入的鲜花,显然是某人的手笔。
这花倒是挺新鲜挺好看的,可惜她不是那个懂得欣赏的人。
“拿下去吧。”林婧雪喊了春桃进来,“以后这些花你都收在一起,别让人偷偷跑进来放了。”
春桃面上有些红,嗫喏着应好,拿了花瓶便走了出去。
林婧雪走到窗子边,看向窗外的花圃。
正是鲜花烂漫的时候,花圃中百花争艳,在金色的阳光渲染下十分漂亮。曾几何时,她那么悉心地打理它们,再回来竟然觉得它们有些多余碍眼。
这个林东野,自从上次替她挨了打,便三五不时地往她屋子外面凑,她不见他也不死心,就守在院子外面不走。
何必呢,若是当初……算了,都已经过去了,还提曾经做什么,没得当她还怀念之前的日子呢,今日日头这般好,不如去看看白胜南吧,他如今也安顿好了,自己正好去那边打下无聊的时间,去去心中近日的烦绪。
“小姐,少将军在外边呢。”才刚走出房门,便见春桃面带尴尬地看着她,手上拎着一个精致的饰盒,“这是少将军送来的,我听小姐的意思都收了起来。”
林婧雪眉头一皱,这个林东野烦不烦,怎么大清早地就跑到她这里来堵人了,不知道她很烦吗。得了,他在这里,自己根本出不去。
不行,得跟他说清楚,不然这以后都这样被堵着,她不是不用出门了?那怎么成,这将军府除了许思媚,其他人她根本不关心好嘛?
那个蒋思燕,她倒是有心惩治,可她最近不知道是不是学乖了,竟然不在她面前出现了,真正是让她想在府里面找个事做都难。
“春桃,把林东野送来的那堆花和饰都给我找出来。”林婧雪想到就做,她已经迫不及待地要出府了,快憋死了。
春桃很快把这几天收到的花和东西都找了出来,一字摊开在林婧雪面前的桌子上。
林婧雪看着桌子上满满当当的明晃晃饰,嘴角抽了抽,这个林东野是不是有病,这才几天啊,送这么多金银饰干嘛,她吃金子啊?
最关键的是,好歹夫妻一场,她喜欢什么,他竟然完全不知道?!她像是那种喜欢这种俗气金饰的人吗?这么一对比下来,这花都顺眼了许多!
林婧雪“哗”地一声,抱起那捧鲜花,直直地就往门外走去,走了几步,她又折回来,慢条斯理地在椅子上坐好,这才对春桃说,“春桃,你去跟林东野说,我同意见他了,让他进来吧,就去,去隔间吧。”
她刚刚是犯傻了啊,干嘛要自己跑去找林东野,林东野都送上门了,那就关起门来羞辱他,让他哑口无言!
“你说什么?雪儿同意见我了?”林东野有些激动,浑然不顾身后的伤痛,目光灼灼地看着春桃,看得春桃心中都有些不忍,缓缓地低下头跟蚊子似地嗯了一声。
林东野立即大跨步往院里面走去。
明远看了春桃一眼,忽然问道,“夫人会不会揍将军?”
“啊?”春桃傻傻地看着明远,接触到明远清澈的眸子,她心虚地低下头,“应该,应该不会吧,夫人就是让我把将军送的东西都收拾了出来。”
明远默默地看了眼林东野消失在院内的背影,收回了自己欲要跟进去的脚步。
“雪儿,你愿意见我了。”林东野人还未进去,声音便先进了内屋。
可是,内屋正堂一个人都没有,只有桌子上满满当当的似乎有些熟悉的饰。
林东野看了那些饰一眼,见一旁的小隔间帘子打开的,便往旁边走去,果然在里面见到了林婧雪,她背对着他,手臂一上一下的,似乎在整理着什么。
“雪儿。”林东野放轻自己的步子,唯恐惊到了林婧雪。
听到林东野的声音,林婧雪收起面上柔和的表情,转过身冷冷地看了林东野一眼,“林东野,你是不是忘了我曾经对你说过的话?”
林东野本是有一万句话要对林婧雪说,却被林婧雪这兜头一盆冷水淋了个透心凉,他看着林婧雪面上毫不掩饰的厌恶之色,心中一痛,讷讷道,“雪儿。”
“我跟你说过,不要再对我用这些心思,我跟你之间不可能了!”林婧雪将手中的花束砸劈头盖脸地朝林东野扔去,“这些东西,我看着就讨厌,就跟你这个人一样。”
鲜花从空中飘落,胡乱地打在林东野的身上,本是不疼,可林东野却觉得那花枝跟利刃一般,从他的头顶往下割,一寸寸一刀刀的,生疼,“雪儿,我只是想要道歉,之前都是我的不是,让你吃了那么多苦头。”
也让我失去了你。
“林东野。”林婧雪面色平静如水,语气淡淡的,“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早就爱上了白胜南,已经打算跟他在一起了。”
“白胜南?”
林东野的目光如剑,这三个字好似一道惊雷出现在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