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们所有人的眼里,他白胜南就是他们放在手心里的宝,可是现在……想到信函中的内容,白胜南的眼中闪过沉痛。
“胜南,你说北平王杀了太子,还软禁了父皇和母后?”林婧雪瞪大了眼睛,她当真是没想到北平王的胆子那么大。
要知道,白胜南现在手里可是有十万大军呢,他就不怕白胜南带兵回去将他绞杀吗?
不过,林婧雪的这个想法,很快被白胜南的话打碎了。
“他这是要挟持父皇,让我不能轻易举兵。”白胜南面色平静,只眼中眸色幽深,“若是我起兵,恐怕他还会杀了父皇,然后倒打一耙,将此事栽赃于我的头上。二哥他现在,恐怕是有些疯魔了。”
白胜南对北平王并不算怎么了解,他印象中,似乎善仁太子和北平王的关系要亲厚些,现在看来,他看到的一切,都不过是表象。
林婧雪脑中一转,便明白了白胜南的意思,这个北平王实在是阴险,居然选在这个时候难,确实让白胜南有些捉襟见肘。
白胜南手上有兵权不假,可这个天下,真正得民心的可不是武力,只能是仁心,否则这千古的帝王怎么会那么热衷传播儒家思想,还不就是想让文人们吹他的仁心?
你看现在,善仁太子死了,他们根本不知道,要不是今日白胜南收到的这封信,他们恐怕要到了都城才能知道这个消息。
而整个北朝都知道的事情就是,北平王是个仁厚的王爷,他虽然碌碌无为,没什么大志,但心地好,很能体察民心。
哈哈,原来是这样。林婧雪心中冷笑一声,她就说,最开始怎么觉得这个北平王的仁善之名有些不对劲,如今看来,怕是这一盘棋,北平王下了不少年了。
“胜南,那现在父皇和母后怎么样?”知道这些并不是重点,林婧雪直接问了最重点的问题。
白胜南眸色涌动,好半天才道:“母后无恙,只是父皇似乎中了北平王的毒,如今卧病在床,口不能言,母后在他身边照顾他,不肯离开。”
北帝和北后两人感情深厚,白胜南自小就知道,北后的选择他也能理解。
“母后对北平王似乎很好?”听北后无恙,林婧雪心中一动,这个北平王也不是完全没有人性吗,她记得北后对北平王似乎不错,所以她才没事,只是被软禁?要知道,北后身后的势力可是不亚于北帝,她身后站了整个曹家一派,实力不容小觑。
白胜南不明白林婧雪的心思,只似有若无地应了一声,这个时候,提起母后对北平王的好简直是个莫大的讽刺,他想的是信中提到的另外一件事情。
如今,他和林婧雪之间的感情才刚暖化,如果他按照曹国舅的说法去做,只怕他和林婧雪之间,又要离地更远,可是,如果不那么做,那他的父皇和母后……他们怎么办?
“如今的局势已经这样,只怕我们暂时不能回都城,至少要先做安排才能回去,胜南,你可有什么应对的法子?”林婧雪在聚神凝思解救北帝和北后的法子,脑中把自己看到过的计谋想了一遍又一遍,到底因为不擅长谋略而被一一否定。
她根本没有注意到白胜南的目光,和他面上的犹豫不决,只是久久没等到回答,这才抬头看了白胜南一眼。
这一眼,便正对上了白胜南那双如秋波般深沉的眸光。
他面对她从来不曾有过这种深沉的时候,都是清如泉溪般透彻,林婧雪愣住了,“胜南,你怎么了?可是有什么话要与我说?”
一股莫名的不安袭上她的心头。
白胜南深情地凝视着林婧雪,她如雪的肌肤,明亮的眸子,如朱砂的红唇,如瀑的乌,窈窕的身段,无一不是他心中爱慕之人的模样,可是……他却在即将拥有了她的时候,要再去伤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