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鲁垣收回自己的目光,他将明黄的帛绢塞回巧玉镯子中,又把它恢复到如初的模样,这才自顾自道,“西都在大楚最西边,地处偏僻,要到金陵中,最快也得半个月功夫,靖西王身子又娇贵,所以恐怕……”
最少半个月,靖西王那样的富贵身体,怕是一个月也要的。
众人心中一跳,本来有些放松的心情又提了起来,要是放以前,这一个月不算什么,可如今这样的状况,蒋矅廉在不停地杀人,就是一天,他们也等不了啊!
“侯爷,您一向游走大楚各界,不知可有其他的法子?”冯婧像是想起了什么,眼前一亮。
是啊,鲁垣这个人虽然是个纨绔公子,但他好像十分喜欢从商,又喜欢游山玩水,每年有大半的时间都在外面游历,他对地形应该是十分熟悉才对。
鲁垣没想到平日里最看不上他的冯婧居然第一时间想起了他,他嘲讽地笑了笑,“捷径倒是有的,不过靖西王怕是不会走。从西都的西川,一直坐船,经月河到长运河,不过七日功夫,人便到了金陵。”
“如此甚好!”冯婧一拍桌面,不过他的表情很快垮了下去。
只因鲁垣轻声说了一句,“但是,靖西王自小畏水,不要说坐船,便是洗脸,他看到脸盆中水多一点都能晕过去。”
这其中自然是有原因的,据鲁华珺说,当年慧贵妃不想看到华妃有孩子,就让人秘密将闵衡骗了出去,然后带着他去了池子边,将他按在了水池里,要不是华妃察觉地及时,又求到了鲁华珺面前,闵衡的命根本就救不回来。
从那以后,闵衡便见水就晕,十分畏惧跟水有关的东西,当年楚皇将他配去西都,他只听说西都干旱之地,便欢天喜地地去了,可见对水畏惧到了什么程度。
“这……难道不能克服下嘛?”冯婧没想到靖西王还有这毛病,难怪鲁垣吞吞吐吐的不说,他皱起眉头。
诸臣也都深深地皱起了眉头,不过他们当中也有各种毛病的,所以并没有像冯婧那样开口说什么,他们想地是,如何在没见到靖西王之前,保住自己的命。
鲁垣摇摇头,没有多说,只道,“此事只能作罢,这一个多月的时间,希望你们能好好想出法子,这期间,你们可以派人与靖西王飞鸽传书,这点,我倒是可以帮忙传递。”
至于其他的,朝政之事,鲁垣却是不想过多地插手,而且……就算他想插手,只怕眼前的这群人,也不会让他插手的,只怕他帮倒忙倒是真的。
鲁垣说完,便有些百无聊赖起来,他感觉自己的使命完成了,也不想面对这屋子中压抑的气氛,便走到紧闭的窗子旁,将窗户一把推开。
白色的光芒从窗外倾斜而进,落在古铜色的地面上,有些刺眼。
诸臣忙遮住自己的眼睛,适应了一会儿,这才看向鲁垣,有些欲言又止。
“既是如此,那我们就来商量下,接下里怎么办吧?”韩雪师见大家这个样子,便猜到了他们有怒气,不想让他们跟鲁垣起隔阂,他忙开口做了和事佬。
只是,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眼睛有意无意地看了下鲁垣,阳光下,他的背影被拉地修长,有些黯然萧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