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曜,这是你弟弟容声吗?”
李潇玉看着匆匆而来的容曜,她有些纳闷,这家生奴怎么还会有弟弟?该不会是慕云绝或者凌祁天设计的内奸吧?
“回郡主,这人确实是我的弟弟。我娘是王爷的奶娘,弟弟和父亲一直在雍州城居住,实在不知道弟弟为什么突然来到了京城。”
“奶娘?你母亲若是奶娘,你为何是个马倌?”
李潇玉显然不相信容曜的话,在她看来他的话是带着矛盾的。
“郡主,容曜本是王爷身边的近卫,因着王爷担心您的安全,故而让容曜作为您的马倌,陪您上山进香。”
李潇玉看着刚刚走进潇湘室的慕云昭,“他说的可是真的?”
“是真的,毕竟功夫太差,脑子不好使的,本王怕你不喜欢。还是容曜比较懂事,比较得你的青睐。显然本王猜对了,不是吗?”
“弟弟,你怎么突然来了雍州城?爹呢?娘呢?”
“哥……咱家了大饥荒,咱爹咱娘都活活饿死了!呜呜……”容声到底年岁小些,见到了亲人终于憋不住哭了起来。
“不可能啊,每年饥荒之时,朝廷都开仓放粮的呀。”
“哥,那凌丞相贪污,底下的人更是贪污,哪管咱们百姓死活啊!”
“凌祁天?”李潇玉眨了眨眼睛,“是他吗?”
“是的,郡主。”容声抽泣着看向李潇玉。
“倒是有意思,那凌祁天竟然公开贪腐。慕云昭,这满朝文武没有接到讣告的吗?没有上书弹劾的吗?怕是被凌祁天压了下来吧?”
李潇玉话点到为止,她相信慕云昭明白自己的意思。
“此次赈灾的该是户部侍郎刘侠。只是这刘侠平常并不怎么管事,怎么会跟凌祁天混在一起了呢?”慕云昭有些好奇,“甚至可以说,这个刘侠本就是跟凌祁天不对盘的呀。”
“哦?刘侠敢跟凌祁天较劲儿?一手遮天的凌祁天?”
李潇玉皱起眉,这人怎么敢跟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凌祁天较劲儿?这不是荒唐?
“这个刘侠是我姑母慕连英的儿子,算起来还是本王的表弟。”
“你大哥慕云绝都不敢跟凌祁天较真,那刘侠却敢?”李潇玉先来不相信慕云昭的说法,这不符合逻辑,也不符合常理。
“本王的姑父是上将军刘成,本就有父皇特赐的亲卫军,又称作刘家军。姑父死后,姑母一直掌控着刘家军,这凌祁天再厉害也不敢跟将门门生遍布全国的刘家军对抗,也不敢给本王的表弟予以颜色。”慕云昭其实不喜欢提到自己这个表弟,这个人简直就是个刺头。
“听你的意思,这刘侠还是个厉害的角色?”
“飞鹰斗犬有什么厉害的?”
“你明日带我见一见,我倒是想见见这个刘侠。容曜带着你弟弟去睡吧,明日随我去见一见这个刘侠。”
慕云昭无奈的撇了撇嘴,潇潇是不是被自己太骄纵了,竟然违背自己的意愿,完全不给自己留脸面?
……
这商州城有一处茶楼叫话不多茶楼,茶楼有三层楼,第一层是百姓喝茶嗑瓜子听评书的地方,第二层是达官贵人欣赏评书的地方,第三层则是茶楼雅间,专门谈事的地方。
本来慕云昭打算坐在三层雅间,奈何李潇玉喜欢热闹,便坐到了二层小桌处,一壶好茶,几盘花生米,评书铿锵,人声顿挫。
一个玉冠锦衣的男子,一手拿着折扇,一手提这个灯笼,摇摇晃晃好不自在。她皱着眉看着男子坐到对面,完全没有一丝见外的模样。
“你见我?”
男子拿起花生米就往嘴里放,一边吃着一边说道:“这男扮女装的俏人儿就是你那齐王妃吧?”
李潇玉再度皱了皱眉毛,这人便是刘侠?这个自来熟的家伙便是慕云昭的表弟?
“你该叫嫂子。”慕云昭皱着眉,却换来刘侠的哈哈大笑。
“哈哈……你让我在众人面前,对着一个女扮男装的佳人喊嫂子?你不怕不知实情的人,认为你是断袖之癖?我倒是可以喊上两嗓子,可惜啊,齐王妃将被人嗤笑了。明日就是皇宫之宴,你这是提前挖坑给你家齐王妃难看吗?”
刘侠倒是个嘴皮子利索的,让李潇玉挑起了眉毛,好样的,很会说话,这嘴巴一张一合就是个话头,还说的被人哑口无言。
慕云昭跟刘侠正在对视之间,只见一个神神秘秘的人在二楼的每个茶桌处都神神秘秘的跟人耳语,每个听到的人都是眼睛一亮,身体绷紧。
李潇玉正无奈的转过视线,却看见这个书生模样的人,正向这边走来。
“有人来了,你们不要再说了。”她压下声音,对着刘侠和慕云昭说道。
“客官,七日后便是殿试,可要考题?”粗布衣衫的书生才一张嘴,就让李潇玉眼睛眨了眨。
兜售考题?这可是杀头的事情,更是最终的处罚,莫非朝中有人铤而走险?到底是谁有这个胆子?
“你这考题是今年的吗?我可是记得每年的考题什么模样。来给我看看,验明真假。”
刘侠眨了眨眼睛,本就活泼好动的他直接从粗布书生的手里夺过考题,一边打开一边碎碎念,“悄悄这考题,这是去年的了,你莫不是故意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