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不相信我,你身为一个王妃也进了天牢,还没给你安排单间。但是我这个人不信命,我想赌一赌,帮你能不能帮助我自己。”
“要是你赌失败了呢?”
“我本就被判了死刑,该死的人,能活着便是赚了。”
“你如何让我信你?”
“你喂我毒药,我肯受你摆布。”
“我没那种毒药控制人生死的爱好。”
“那我告诉你,我为什么在这里,并告诉你这里最近一个月甚至是三天内的异动,换取你在这里绝对的安全,如何?”
这倒是个有用的信息,她眨了眨眼睛,算是勉强接受。
一陌见李潇玉不再搭话,便知道她暂时满意了自己的说法。
她压低声音,示意李潇玉坐下来,与她靠近一些。
李潇玉席地而坐,一边给自己吃着内服的药物,一边看着一陌徐徐说来。
“我是夏侯家的家奴,因为我家主子得罪了齐王而被大少爷诛杀,整个杞天院子的仆人都被老爷用各种理由送进了大牢。我本来不够资格来这天牢,却因为我家主子的夫人犯了偷盗的罪过,便拿我来抵充。”
一陌叹了口气,一副人命的模样,“我本就是个孤儿,年少的时候还帮村里的人放牛打野草,谁想着被人人贩子抓住卖进了夏侯家。”
“你进入天牢没被打?”
“打了,但是夏侯老爷说我要是不反水,就吩咐这里的仆人不要下重手。”
“只是这样?”
“嗯。”
“那你又何必求生?”
一陌瞪大眼睛,“我即便是家奴,是奴隶,那也有生的欲望,为什么不能试着求生?”
“你求生就是违背了对夏侯空的承诺,算是失信,你觉得这样的人,我救来做什么?”
“我不想死,难道也是错了?”
“你想活着,当然是对的,可是你若是或者,便是对夏侯家的不忠不信,可想过?”
“我想过,但是我还是想活着。”
“哪怕不忠不信?”
“我承诺了夏侯老爷,必然是有始有终的去做。我不会去解释我的偷盗罪,默认这种委屈,这便是忠诚和信用。但是我救了你,便是立功。将功补过,那便是免除死罪,这是对我自己的一种责任,这也有错?”
“是吗?你还是打算承诺偷盗罪了?”
“嗯。”
“什么样子的偷盗罪才能进入天牢,你可曾想过,又或者你把我当傻子?”
“二少夫人偷了国君御赐的双喜玉带去帮她父亲买官,被老爷现,虽然制止了这次的行为,可是玉带已经被人拿去私藏了。”
“然后呢?”
“然后,夏侯大公子现了国君起疑了这件事,便花同样价格的钱,将那玉佩从别人手里买来,丢到当铺去当了。”
夏侯城用这样的手法洗脱了夏侯家女眷协助外戚卖官鬻爵的罪过,又帮助卖官所钱的人逃脱了慕云绝的追责,果然是个用计谋的高手。
“这件事闹大以后,我因为是夏侯家指派过去的大丫鬟,就成了我的罪过。”
“给你定的理由是什么?”
“企图赎出自己的卖身契。”
“合情合理的说法。”
“嗯,是合情合理的说法,可是一个奴婢怎么敢这样做?明眼人一看便知道怎么回事。”
“你倒是心知肚明。”
“王妃一开始说合情合理,我就知道王妃觉得这件事很蹊跷。”
“你的出现太巧合了,知道吗?”
“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