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公主的目光又转向了韩江雪这根导火线,“昨天,就是你给我治病的?”
韩江雪又恭恭敬敬地行礼,“回禀公主,能为公主治病,是民女的荣幸。”
话说的地滴水不漏,绝对的恭敬。
公主挑眉看韩江雪,明明是个小城民妇,说话还这么懂规矩?行动之间竟然有一种贵族女子的气质。
这让公主很不爽,“你带着面纱干什么?我身上有那么大的味儿吗?”
韩江雪低着头,翻了翻白眼,慢条斯理地解释着,“这是民女看诊的习惯,病从口出,民女怕自己有什么毛病,过给了公主,所以戴上面纱。”
在一旁的夙厉爵,微微皱了皱眉,如果他不是文盲的话,应该是病从口入吧。
“别找借口,我不放心让身份不明的人给我看病,把面纱摘下来。”公主不依不饶。
韩江雪握紧了拳头,低着头想对策。
想了很久,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
“公主!”
只听夙厉爵低沉的声音突然想起,带着几分危险的信号。
公主有些被吓到,虽然夙厉爵冷冰冰,但从没有用过这么严厉的口气对她说话。
韩江雪也抬起头。
夙厉爵继续道,“何大夫于你是救命之恩,公主这样的态度是不是太过分?好了,治病吧。”
听到夙厉爵这样说,公主不敢再多说什么,毕竟这里已经不是南羽国了,她只好憋着一口气,翻了个身,蒙上了被子。
韩江雪看向夙厉爵,神色复杂,一瞬间两人的眼神接触,韩江雪迅速错开,走向公主。
韩江雪的心还在加速的跳动,刚才的震惊仍然未平静下来。
夙厉爵那是,在维护她?
在公主不太配合的情况下,韩江雪给她看完了病,并且告诉公主,她的身体很好,恢复很快,明天就不用施针了,只要再多吃两天药就能痊愈。
实则,韩江雪不想再看见这个公主,还有夙厉爵。
回去之后,韩江雪百思不得其解,夙厉爵究竟有没有认出来她?
这样的疑问,持续了两天,韩江雪每天都过得恍恍惚惚,在想着夙厉爵他们什么时候启程,推算一下,公主的病应该好了,他们没有理由再逗留在墨城了。
太阳暖暖的,韩江雪坐在医馆门口的小板凳,背靠着门板,半醒半睡着。
“呦,这都能睡着?还真是乡下来的。”
睡梦中,韩江雪皱了皱眉,半睁了眼睛,“你来干嘛!”
梁青青笑了一声,“作为大夫,你不应该起身迎接?”
“迎接你?我是睡糊涂了?”韩江雪别过脸,继续闭着眼,她还没好气地摆摆手,“你让开点,挡着阳光了。”
梁青青就偏不让开,“你确定,你不起来?我代表的可是南羽国公主。”
韩江雪还是睁开了眼,睡眼惺忪地望着梁青青,“病都好了,她还想怎么样?”
“公主说,她还没有好全,怕落下病根,所以要多抓几服药带走。”梁青青俯下身子,看着韩江雪,“她不放心,所以让我亲自来,盯着你去抓药。”
韩江雪用古怪的眼神看着梁青青,随即蹭的一下站起来,下巴狠狠地撞痛了梁青青,梁青青立刻眼泪花花。
韩江雪转身就往医馆里走,还嘲讽着梁青青,“向狗一样被人使唤,还这么高兴的,你还真是有出息。”
“何清欢!你个贱人!你是故意的!”梁青青保持了多年的淑女形象,终于在韩江雪的激怒下崩塌了。
梁青青一怒之下,抓住韩江雪的胳膊,另一个胳膊抡圆了要扇韩江雪。
韩江雪能让她扇到?
自从来到墨城,韩江雪就一直在忍气吞声,忍的连她自己都看不起自己了。
她可是受够梁青青了,这次忍不了了。
韩江雪将头一偏,正好躲过了梁青青的一巴掌,她使劲甩开了梁青青的手,梁青青刹不住,一个踉跄往前摔去。
医馆里的人还很多,从没见过县太爷家的千金这么丢人过,都让开了地方看好戏。
梁青青觉周围的人都在看自己,羞耻和愤怒齐齐涌上心头,她不甘心,又向韩江雪扑过去。
韩江雪斜眼看她,怎么还来?真是以卵击石。
对付梁青青这种的,韩江雪都用不着提前做准备。
梁青青扑过来,没有如预料般的打到韩江雪,反而是被一双大手死死地抓住了手腕,生生地拽着她往一边去,那个力道疼得她掉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