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欣雨看着乔念惜从马车上下去,心里莫名的紧张,正要跟着往下走,却被祭月拉住。
“你乖乖在马车里不要出来,我在门口盯着,不会让小姐有意外。”
说着话,祭月往马车边上挪了两步,余光在四处观望一圈,心中稍稍有了底。
乔欣雨倒也听话,随着祭月往外走,乖乖的退回去坐好,紧紧地拽住了马车的车架。
乔念惜下了马车,随着众人聚集的地方走过去,临近才才现两棵菩提树横截断开,刚好拦在了官道中间。
这个时候,老夫人和众人也都从马车里出来了,陆氏扶着老夫人在最前边,看着中间横路拦截的菩提树,直嘬牙花。
“哎呀,这可如何是好啊!昨日过来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就倒了!”老夫人拧着眉头看,一脸的愁云。
乔初颖站在林氏边上,听着老夫人这话,面色一顿,似是想起什么:“祖母,菩提为佛家宝树,如今树横栏在道路正中,是不是寓意佛祖不让咱们从这里过啊?要不咱们还是绕道吧?”
一句话说完,乔初颖学着老夫人眉头拧起来,似乎还带着几分担忧害怕。
乔念惜侧着脸往乔初颖身侧看一眼,眼底神情飞快的闪过一抹精光。
拦路的两株菩提树截断的地方都是新伤,而且细看之下会现边沿处的伤口是整齐的,明明就是认为砍了周边之后再用蛮力弄断的,并非自然,只是做手脚的人很聪明,用泥土糊在截断的地方让人看不出来。
老夫人只想着过不去心里着急,并没有注意到这些细节,闻言扭头看乔初颖一眼,脸上神情更添了一分凝重,寻思片刻也觉得她说得有道理,点点头的同时又多了个疑问。
“通往圣德寺,只有这一条官道可走,没有别的路啊!”
一边说着,老夫人扭头看向乔宏远,他是一家之主,这种事情上还得听听他的意见。
乔宏远也犯难,先不说这件事是不是人故意为之,但看那两棵树马车是肯定过不去,如此看来,也只有绕道了。
“可有人知道附近还有通往山下的路吗?”乔宏远冷着一张脸扭头看向跟着的家丁。
听到乔宏远的声音,从人群中走出一个土布衣服的车夫,一脸殷勤的看向乔宏远。
“回侯爷,小人知道沿着山脚还有一条小路,方向与咱们现在的方向不同,但是能从城南进皇都。”
说着话,那车夫往前凑了凑。
乔念惜从刚才就觉得那车夫说话有些耳熟,如今等他走近,这才认出来,原来是之前给自己赶车的刘车夫,刘金夺。
正在乔念惜的目光往刘金夺的脸上流连时,陆氏先开了口:“那边没有官防,万一遇到土匪,咱们这一大家子可不好跑!”
土匪抢钱要命,若是真的遇上,这一家女眷可怎么办?
老夫人一顿,面上多了几分紧张,虽说带了不少的家丁,可乔宏远是文官,手底下的人跟土匪硬拼,只有吃亏的份儿。
刘金夺看着老夫人拧眉不说话,往前近两步,嘴角一咧:“大夫人放心吧,土匪都是清早和傍晚开始活动,现在这大白天,土匪不出来,更何况咱们人也不少呢!”
乔念惜听着刘金夺的话,就感觉到不对劲,往前走几步到老夫人跟前:“祖母,小路不比官道平坦,一路上颠簸至极,您年岁大了,这一路颠回去身子可是受不住,咱们带的人多,不如让他们将路上的树搬开咱们再走吧!虽然耽误一些时间,却比走小路好得多,更何况,咱们没有直接从树上踏过,也不算是对佛祖的不敬。”
老夫人最受不得苦,听乔念惜这样一说,脸上不由得缓和几分,扭头正要征求乔宏远的意思,却不想乔初颖又说话了。
“我觉得这是佛祖给咱们的指引呢!”
说着话,乔初颖往老夫人边上走近,看着躺在道路正中间的菩提树,一脸担忧:“咱们家中最近生了这么多事儿,刚刚平静下来,如今还愿被佛祖半路拦住,若是硬过违背了佛祖的意思再被降罪可怎么办?”
听乔初颖这话,老夫人想着最近家里的事情,仿佛被扎了一针似的,激灵一下脸色就白了。
“是!是!你说得是!咱们就走小路吧!这点颠簸的苦我能吃得!”
说着话,老夫人扭头看向乔宏远,面上神情坚定,已经下了决心。
乔宏远拧着眉头正想,冷不丁听老夫人已经做了决定,思量片刻,也跟着点点头:“刘金夺,带路!”
“是!”
刘金夺听着让自己带路,扭头将手里的马鞭交给旁边的人,往前小道的方向走。
乔念惜看着刘金夺的背影,眼底神情多了几分凌厉,本想再劝,可瞧着老夫人脸上的表情,知道她也是听不进去了,索性也就不多说,扭头往马车里走。
“三姐姐,怎么了?”乔欣雨看乔念惜回来脸色不怎么好看,脸上多了几分紧张。
乔念惜一顿,抬头看着乔欣雨,面上多了几分严肃:“欣雨,你若跟着我一起,就一定要听话,知不知道?”